殿中催人心肝的云雨终于暂歇，但甜腻浑浊的腥味却挥之不去。
狐妖化作的少年随手披上外衫，将腰带虚虚一系，眉眼带着未散的红云，神色餍足的一步步朝着禁制外走去。
苏六娘刚刚实在看不下去倾慕之人在狐妖身下承欢，几乎是克制不住的要冲进来，可不知道被从哪儿来的妖力绑住了四肢，只能声息的直直倒地，眼睁睁看着修士是如何在他人身下轻喘哭吟、抵达高潮的。
绥桑低头嘲弄的看了眼地上的狐族少女，目光在她左手腕上的草环上顿了下，随后伸出手，接住了从苏六娘袖中飘出来的瓷瓶。
“还给我！”赤狐看着东西被夺走，立刻呲起牙，只是下一秒便被身上的灵气折磨的脸色一白，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少年端详了下瓷瓶，随后将其打开，微微嗅了一下。
他莞尔垂眸，金瞳却闪过狠意：“果然，女娇散在你手中。”
苏六娘冷汗涔涔的抬起头看着他，双唇惨白的毫血色：“女娇散和蚌珠，都是我赤狐一族的东西，在我手上有何不对！”
绥桑勾起唇：“蚌珠给你妨，但是这女娇散不行。”
“苏芸，是你姐姐吧？”
苏六娘没有说话，虚弱的喘息一声。
“你被赤狐长老逐出领地后，便靠着偷摸拐骗谋生，得知赤狐灭族后，觊觎八百年蚌珠和这瓶女娇散，便特地委身豹魁，用蚌珠做诱饵，要他带你重回故地，取回这两件东西。”
“只是你的手脚不太干净，偷了蚌珠后没有下手杀了豹魁，反倒让他浩浩荡荡来追杀你。”
“我也不知道他居然这么贪心，居然冒着被你知道的风险来抓捕我！”赤狐争辩道，“我原以为他因为偷的是赤狐的东西，亏心之下不敢动作，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没脑子！”
“不，他为得不是蚌珠。”绥桑把玩着手中的瓷瓶，因为刚刚行过欢爱，心中惬意，所以倒是勉强多说了几句，“他为的是你，甚至不惜捅到我面前来，要我不追究你赤狐的身份，只是......可惜了。”
苏六娘冷笑一声：“不过是色迷心窍的蠢货。”
绥桑见她固执己见，也不多费口舌，而是继续端详着手中的女娇散：“传言女娇散的配方已经失传，所以这世上只剩下这一瓶......哦不对，是半瓶——还有半瓶你的族姐偷偷加入了我的酒中。”
“让我来猜猜，你拿着这半瓶女娇散来寻她，是有什么事呢？”他面上依旧带笑，但眼底闪过的却是凌冽杀意，“你同你族人一样愚蠢不堪。”
苏六娘哂笑，不畏不惧的看着他：“若非九尾大人横加阻拦，我的事早就成了！”
“呵~”绥桑不怒反笑，“确实比你族姐多了点脑子......但也更贪心。”
他手腕一转，将这瓶世间唯一一瓶女娇散投掷在地，顷刻间，瓷片碎裂迸溅，里头透明如水的液体洒了一地。
“你——”苏六娘刚要怒斥，忽而想到如今自己的情状，现在自己生死都不一定，何况这一瓶女娇散呢。
但她一向机灵，看着地上的液体，嘲讽开口：“九尾大人就不打算用这瓶女娇散去给她？您就这么笃定她心中爱你？”
但她只是十七岁的小狐狸，论起心机，在绥桑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苏六娘，就算你今日喂了她女娇散，她眼中也不会有你。”绥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稚嫩的赤狐少女，“女娇散于两情相悦者，用。”即便是他，也是谋算多程才仅仅到这个地步而已。
苏六娘咬着银牙，恨恨的看了眼他，扬起冷笑：“九尾大人如果真的笃定，为何要拦我？为何要将我引过来？你还是害怕！”
狐妖少年的尽头闪过一丝凶狠，随即妖力覆下，刹那、赤狐少女脸上豆大的冷汗止不住的滚落，连带着浑身都在抖。
绥桑看着眼前匍匐在地的妖族少女，开口：“她的外衫呢？”
一直咬牙不屈的赤狐愣住，脸上有些慌张：“你要干嘛！”
“外衫呢？”绥桑有些不耐烦的又重复了句，金瞳的眸光锋利的能割伤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