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七握着酒杯百聊赖地打量着四周,炫目灯光下形形色色的人群,通常他会在其中挑一个顺眼的,端过两杯酒,邀请人家聊文学聊艺术聊人生,聊一切深奥的虚缥缈的,然后聊到床上去。
但这两天似乎没什么收获,连一个让他产生开口说话的欲望的对象都没有,目光就聊地飘远了,透过玻璃门落在站在外头吸烟的人影上,下一秒,和正好抬头的人对视了。
他跳下高脚椅就往门口走去。那男人从他推开门就盯着他,一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男人西装外套里穿着领口很低的背心,银链的坠子落在胸肌之间的那条线上,很具有诱惑力。
他知道这人是干嘛的,跟他是半个同行,至于为什么是半个,因为尽管他也天天在附近晃悠找不同的人做爱,但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出来卖的,因为他不要钱——虽然听起来好像更贱了。
所谓。他抽出一叠钞票塞进人西装口袋里,问他:“聊聊?”
男人笑眯眯看着他,很顺从地说,聊聊。
杜七敲敲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凑过去找人借火。先缠上来的是呼吸和体温,然后火星由一点变成两点,袅袅烟雾滋生出躁动不安的暧昧,将人包围。这已经是足够明显的暗示了,或者从他塞钱的那一刻,就是那么个意思了。
他整个人也像烟草被丝丝缕缕地点燃了,那点瘾犯起来,就快压不住了,压根没心思去开启一个高深的没一两个小时聊不完的话题,只能深吸了一口烟,没话找话,不咸不淡地:“干嘛干这行儿啊,缺钱?”
薛千山也一直秘密地打量着年轻的男孩儿,饱满红润的唇衔着烟,眼里既躁动又湿润,勾人极了。听了他的问话才回过神来,很坦荡地应了一声是,又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你不是啊?”
其实他干这行儿干得阅人数的,早就看出来了。不光从男孩儿闪得晃眼的耳钉、名牌手表和剪裁利落的衣裳上,更多的是一种气质,不是被包养的小男孩小女孩那种耀武扬威恨不得摆给全世界看的贵气,是从小娇养出来的,一种低调的矜贵。是绝不能为了钱低头的。
杜七没过脑子,顺口就是一句不是,反应过来了有点恼怒地看人:“管得着吗你?”
薛千山被人一呛也不动气,自动地哑了声,吐出一口烟,从白雾里看对面人带着点锐气的眼神,觉得比刚才还要生动漂亮。
俩人就这样沉默了半晌,任暗流在黑夜里涌动滋长,滋长到一个让人不得不开口的地步。“我看你好几天了,”薛千山向人逼近一点,压低声音,半真半假地,“说真的,想操,又觉得高攀不起。”
杜七盯着人灼灼的含着一点笑意的目光,很危险,又很受吸引,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一半往心口涌,一半往下半身涌。他定定地站了片刻,忽然扔了烟头,转身就走。
薛千山看他不是一个生气的样子,甚至连气息都乱了,福至心灵,也灭掉烟头,跟在人身后。
俩人就这么保持着一个两三步的距离,说同伴不像同伴,说尾随不像尾随。
直到上楼进屋,大门被关上。薛千山握着人手腕就将人抵在门后,滚烫的气息交缠,男孩儿这才接上了刚才没说完的话,扯出一个笑:“给你操。”
他扣着人后颈接吻。其实他们这行儿也不需要吻技多好,没人有那个耐心。但他此刻偏偏没来由地很有耐心,舌头伸进半开的齿关,吮吸勾缠,从齿尖舔到上颚,带来一阵阵酥麻。
杜七早就被人勾动了,过于细致的吻成了一种煎熬,汁水直流,偏偏双手被控制着,双腿被人用膝盖顶开,动不了。快要窒息了,他脑中一片混沌,甚至觉得会就这么被人吻到高潮。趁着舌头收回的间隙偏头挣开了这个吻,红着眼眶看他:“做不做,不做我换人了!”
两个人紧贴着又推搡着往卧室走,粘上了蜂蜜一样分不开,一起倒在床上。杜七把人推开,从床头柜里摸避孕套递给他。
这是薛千山的职业素养,但面对着这样一个漂亮诱人的小男孩儿,衬衫被他解开一点,露出常年不见光的瓷白皮肤和分明的锁骨,底下没脱的衣裳被浸出一片水渍。应该肉贴着肉地好好尝一尝滋味。他没去接男孩手里的东西,却覆上了他的手,很真诚地:“我没病。”
杜七乐了:“你就不怕我有病?”
男人依旧拿那种真诚而灼热的眼神看着他,脱口而出:“不怕。”
杜七快被人看化了。骂了一句操,扔了手里的东西,按倒人就往他身上坐。急躁地扔掉眼镜,扒了两个人的衣裳,淌水的穴口对准性器顶端,一吞一吐地吸附着,一边自顾自地往下坐,一边垂着眼帘继续说,我有病,我脑子有病。
里边儿被他自己玩过了,但要容纳这么大的玩意儿还是困难。他就仗着那点疯劲儿,不管不顾地往里吞,感受着内里被滚烫的东西一点点顶开、撑满,水流终于被堵住了。还剩下一点儿没吞进去,他终于忍不住要歇口气。摸着小腹,觉得好像要摸到被顶出的凸起了,鬼使神差地开始发浪,揉着那地方感叹:好胀,好深。
薛千山本来一边被湿热的桃源包裹着,一边很专注地欣赏着小孩儿剥去衣衫后的肉体,不过十九二十的小孩儿,还在抽条,薄薄一层肌肉覆在骨架上,力量感有,脆弱感更鲜明。忽然听见他直白的淫词浪语,看着他眼神失焦半张着口的情态,邪火一下子窜上心头,按着人腰就把最后一截捅进去,然后不打招呼就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小孩儿想生气都来不及。在他身上颠簸着,敏感极了,没几下就被顶得软了腰,伏下身来,脸颊贴着他胸膛。一边被操,一边还要不安分地叼着他项链玩,含进嘴里用舌头拨弄出声响。玩够了就去咬他的锁骨,在他胸膛上嘬印子,有点儿爱不释口。最后目标转移到胸前那两点上,拿灵活的舌头转着圈舔弄还不够,还要用猫的尖牙去磨,叫人一阵激灵,埋在小孩儿体内的东西更胀了。
直到被他掐着腰,抵着凸起狠狠一顶。小孩儿一松口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接着就是一声甜腻的呻吟。
杜七叫床不为了讨好任何人,纯粹是为了自己爽,也像野猫。不过猫是不爽就大叫,他是被搞爽了就叫,肆忌惮。
于是薛千山就听着身上人的呻吟由低到高,偶尔猛地拉长了音,再到喊哑了嗓子,声音又逐渐低下去,最后发不出声音只剩喘息。
拉长了音儿的时候就是被他玩射的时候,身下的东西碰都没碰,就在抽插间洒下一片黏腻温热的浊液,身子颤得厉害。小孩儿那么敏感,却比他想象中耐操,缓过一阵又来缠他,挺着腰迎合,往他身上送,命令他快点慢点。
做过两回他一翻身给人压在身下,一边顶撞一边用湿热口腔去含人冰凉的耳钉,顺着脖颈吻下去。离近了看,入眼的白皙皮肤上布着星点的青紫,是未褪的爱痕。明明全身都没二两肉,偏偏乳肉柔韧鼓胀地撑起一点弧度,像被玩成这样的。
他这样一想就更受不了了,心里涌起一阵不知是酸涩爱怜还是暴虐嗜血的冲动,按着人更死命地顶。一边顶还要一边握着人身下的东西揉捏。
小孩儿浑身上下都是敏感点,被他玩得受不住,生理性泪水不断地流,半硬的东西在他手上硬生生又吐出一股水儿,都不是喷出来的,稀薄到半透明的液体缓缓往出淌。到后来什么东西也射不出来了,被操到只能干性高潮,后边儿涌出热液浇灌着他,痉挛抽搐着将滚烫的肉刃裹紧。可就是这样也没喊停。
那就继续。小腹不知是因为被灌进了太多精液还是别的,微微鼓胀着。穴口被撑得几近透明,又泛着一点使用过度的红。底下水流成河,没来得及涌出的水液被捣成白沫附着在交合处。体内那一点都被捅得软烂了,愈发敏感,擦过去都要颤一下,更别说抵着那处研磨。
性器抽出来又狠狠碾上去,小孩儿忽然像被按到了什么开关似的开始挣扎,歇了半天的嗓子这时候也恢复使用了,一边不干不净地骂混蛋骂操你妈的,一边求饶说放开说不行,声音嘶哑,嚣张又可怜的样子。薛千山当然不肯放过,他就是恶劣地想看看小孩儿能被玩成什么样,嘴上说着别怕,动作不仅不停,反而越来越频繁了。
小孩儿没了力气也不挣了,手指死死抓着床单,手臂肌肉绷出流畅漂亮的线条。发丝凌乱湿透,眼眶红红,眼神放空,含不住的津液淌下一道银丝。整个儿一副被凌辱狠了的迷乱的情态。
被挤压着小腹顶到尽头,死死碾在前列腺点上,杜七狠狠一颤,几近透明的热液喷发出来,眼泪跟着断了线地流,抓着床单的手也松开来,全身的力气都卸掉了。
其实做过那么多回,即使被干到这个份儿上,羞耻心也很有限,他的反应更多是爽的,酥麻酸胀堆积到顶点,然后烟花般骤然爆炸。接下来就管他呢,反正身上的人他明早一睁眼就不会再见。就是爱干净的小少爷对着满床狼藉非常苦恼,实在累极了不想面对,眼睛一闭打算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