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靖煜假装没听见，继续讲下去。
祝白芷闻见冲鼻的血腥味，小心翼翼扒开钟靖煜的衣服，发现他小腹和肩窝两处都湿透，摸起来粘手，于是颇为担心道：“我得去找哥哥！”
“别找他，小魔王～我睡一会儿就能恢复。”，钟靖煜自以为很清醒，可话刚说完就脑袋一歪晕死过去。等他二天醒来，祝白芷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巴巴望着他。钟靖煜内疚得厉害，但他不擅长安慰，耸耸肩明知故问：“一晚上没睡？”
“你这样我怎么睡。”，祝白芷搓搓钟靖煜的脸颊，“阿煜哥哥不疼，都转移到阿芷身上来。”
“不。”，钟靖煜推开祝白芷的手，“以后别说这种话，魔王都得是活到最后的，哪有受伤的大魔王？”，钟靖煜说完猛地想起席闻，扣住祝白芷的手腕，问她：“席闻知道这事儿了吗？”
“没和哥哥说。”，祝白芷瞪大眼睛，“你怎么直接叫哥哥的名字？”
钟靖煜没有接话就躺了回去，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小魔王，你再陪我睡一会吧，我好累。”
“嗯！”，祝白芷放心地躺在钟靖煜身边一起睡了。
所以当席闻推门走进房间，只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各自卷了一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席闻拉开窗帘，说：“下午四点还在床上睡觉，你们两个不打算吃饭了？”
祝白芷听见动静揉着眼睛坐起，“哥哥你好点了吗？”
“都好了，阿芷不担心。”
席闻一进来钟靖煜就醒了，他原本想装睡避开，可现在也装不了了，索性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身绕过席闻进了浴室。席闻仿若未觉，温柔地向祝白芷伸手，“走，哥哥带我们阿芷去吃饭。”
“阿煜哥哥呢？”
“他自己会去的。”
门合上，钟靖煜皱紧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许久，站到小腿僵硬，钟靖煜才大梦初醒般自嘲地笑，“让你抱希望，活该！”
一连三周，钟靖煜都有意识避开可能和席闻接触的机会，他故意离开得比席闻早、又故意比他晚归。加上不知道是不是席辰星下了命令，反正真的再也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他也乐得清闲。当然，这段时间他和原野的联系也越发紧密。
又是一个深夜，原野盘腿坐在地上把一包糖塞进钟靖煜怀里，“咖啡味，很好吃。”
“你不是喜欢草莓味的，怎么突然换了？”
“那是我妈妈喜欢，不过她今天死了，以后再也没人买给我，所以我买了店里最好吃的口味带给你。”，原野冲着钟靖煜笑，“我告诉过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也是她让我带给你的，说谢谢你照顾我。”
“阿野…”
“我真的没事，她死了才好，那种鬼地方多待一分钟都是折磨。”，原野攥紧拳头，“我会把那个地方毁了的，让他们所有人给我妈妈陪葬！”
钟靖煜拍了拍原野的肩膀，“需要我帮忙就跟我说。”
“不用，放心。”，原野忽然问：“你觉得我现在能杀人吗？”
“还不行。”，钟靖煜不知道原野要对付谁，但听起来是个庞大的组织，他不想看见原野枉死，“阿野，忍一忍，迟早有一天你可以杀掉他们每个人，但不是现在。”
“嗯，我知道的。”，原野站起身拍干净裤子，“不过我可能有段时间来不了了，我要去出任务。”，原野笑得干净，和他的眼睛一样闪亮，“阿煜，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你答应我一件事行不行？”
“行。”，钟靖煜应得斩钉截铁。
原野笑得更灿烂，“那你现在先替我完成好不好？”
“好。”
原野挥挥手向树林深处走，“做你想做的，阿煜，别等一切来不及才后悔。”，原野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我妈妈死的时候，我才明白这不是安慰人的鬼话。”
钟靖煜在原地呆楞了几秒，抓起糖往席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