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喧闹声逐渐停歇,直至车辆奔驰成了没有规律、久久一次的节奏,不需要看表也能猜测现在时间。
凡沛璇躺在软床上辗转反侧,今天难得b预计时间提早了半小时写完作业,她却没能把握机会好好睡上一觉。
「十二点半了…」她微微叹息,怎麽也法入眠。
伸手拿了床头已经充饱电的手机,翻了翻通讯录。
一大串名单只剩下几个不太熟悉的人还挂在线上。
然後,她点开其中一个聊天室,两年内容她可以花五分钟读完,一遍又一遍,内容不外乎是课业和考试,没有其他多余话题。
「凡沛璇,你应该要勇敢一点,打破现在的窘境。」她说,手指旋在上方通话键。
「不知道她睡了没?」
她思忖着这个时间点,对方已然入睡的机率。
「唉,不管了,先打再说。」按下通话键。
响铃不过五秒。
「凡沛璇?」白安竹唤道,是意外这个时间点接到对方来电。
「呃,嗨,你睡了吗?」凡沛璇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雀跃。
「还没。」白安竹收拾着地上弹壳,准备离开靶场。
这是白松自己建造的据点,地下练习场,偌大空间设有两道靶场和健身房,还有一个擂台供父nV俩练习近身搏击。
「你在做什麽?」凡沛璇问。
「打电玩。」白安竹说,将弹壳丢进垃圾桶。
「打电玩?原来你会打电动。」凡沛璇g起唇角,觉得自己又掌握到对方一项「不为人知的秘密」。
「会。」白安竹离开据点,戴上安全帽,催动油门。
「在玩赛车吗?」凡沛璇侧身,将通话音量调到最大,听见电话那头隐隐约约有引擎和风声。
「对。」白安竹答。
「那声音做得好b真。」
「是吗。」她随口答覆。
「安竹。」凡沛璇轻唤。
「怎麽?」
「我…」
「嗯,没事,就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虽然你还是一样都不怎麽说话。」凡沛璇自嘲式的笑着。
「我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明天见。」她说,还真的不知道该聊些什麽。
「掰。」白安竹简答。
凡沛璇挂上电话,心里溢满酸涩,明明已经鼓起勇气拨了电话,她却没能好好将心里的话表达出口。
而白安竹一惯清冷的态度也多少影响到她的勇气。
「凡沛璇,你真的是大笨蛋。」她说,将手机放回床头,闭上双眼。
晨间新闻总让凡沛璇感到力,没有任何原因的疲倦。
「爸、妈,我出门罗。」她喊着。
「等等,沛璇,带把伞,今天下午有超过九成的下雨机率。」凡父说着,将小伞递给凡沛璇。
「好,谢谢爸,掰掰。」将伞收进书包。
今天上学的路上没有遇见白安竹,她b她早到了。
「早安。」凡沛璇放下书包。
「早。」白安竹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忙些什麽。
「明天放假,我和叶伯昇他们要去图书馆念书,你要不要一起来?」凡沛璇问,拿出早餐。
「不了。」白安竹回绝,她今晚有工作。
「好吧。」凡沛璇有些失望,早餐食而味。
下周期末考,各科老师赶进度的赶进度、放生自习、考试或与学生聊着人生大道理,在A班授课的老师们基本没有太大压力,这个班的学生总能自律读书,不需要老师多C心。
所有人都有自觉,大家背负着是学校名誉和各人尊严在考试。
「气象报告还真准,上一节课明明天气晴朗,一放学就开始下雨了。」凡沛璇收拾着书包。
「你有带伞吗?」她问。
「有。」白安竹颔首,仍在赶作业。
「那…我先走罗,你也早点回家。」凡沛璇背起书包。
「掰。」白安竹道,没有抬眸。
空荡教室,只剩下白安竹一人。
她想先在学校写完作业,书包可以放在导师办公室,她稍早已经将车停在距离学校两百公尺处的位置。
约莫半个小时,教室前门被拉开,白安竹警铃大作,这个时段不应该有人出现,她握紧手中蓝笔。
「疑?安竹,你怎麽还在这里?」向慕青走进教室。
是班导师,白安竹这才放松身T。
「写作业。」白安竹说,继续答题。
「这麽用功。」向慕青莞尔,走上讲台寻找失踪的麦克风。
「我的麦克风走失了。」她自言自语道。
白安竹没有答话。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啊。」向慕青将麦克风放进包包里,走近白安竹。
「在写理化考卷?」
「对。」白安竹应声。
「第三十二题的答案是B才对。」向慕青说,拉了前方的椅子坐下。
「不介意老师坐这吧?」
「为什麽是B?」白安竹问。
「你看,题目说把甲和乙加在一起,放入室温下与……」
向慕青就这麽自然的与白安竹解题,她从来不知道身为历史老师的向慕青也会解理化,说来也是,白安竹没有真正了解过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唯有任务在身,她才会花时间了解目标的身分背景。
「你要回家了吗?」向慕青问,与白安竹一起来到导师室放书包,换了身便服。
「对。」她应声。
「外面雨势很大,你有带伞吗?」
「有。」白安竹颔首。
「你走哪个门?」向慕青与白安竹并肩而行,让对方感觉到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