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淼背着书包出了学校，没有回枭苑，而是去了一趟地下城。
地下城在青城最繁华的地方，和周边人声鼎沸的商业街并没有不同，只不过地下城两侧分别有两只黑色蝴蝶的标记。
即便是不混地下城的人，见到那两只黑色蝴蝶都绕的远远的。
现在时间还早，地下城还没有正式开始营业，两边街道的门店有的刚开门，有的还大门紧闭。
愿淼一手插兜，一手抓着书包的肩带，慢悠悠地踏进这片领域，随意地扫了两眼，发现每家店铺上都会在一角印上那两只蝴蝶。
垂下眼睫朝里面走去，漫目的地开始闲逛。周边的人看见这一幕都纷纷朝她投来审视的目光。
一个背着书包的高中生，独自一人来到鱼龙混杂的地下城，即使现在地下城还没有正式营业。
但如果已经开始营业，那潜藏的危险绝对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应付的了得。
愿淼刚走了不久，右前方一个站在那好久的男人走出来，朝她的方向喊着：“喂！小姑娘，这里没有卖学习用品的，出了街口左转，那边有。”
被喊话的愿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看了眼他的店牌，抬步走过去，在他身边擦过，走进了店里。
“唉？”男子手里还握着一捧瓜子，嘴角的瓜子皮摇摇欲坠，看见女生走进店里，两只眼睛瞪大，“噗”的一声，吹掉了嘴边的瓜子皮。
“不是，我让你出去左转，不是在这里右转。”
男人跟在愿淼身后，刚刚还在嗑瓜子的嘴此刻巴拉巴拉地说着，看见女生认真地盯着眼前东西的神情，来了点兴趣。
一个闪身到了女生身前，胳膊肘搭在柜子边上，眉毛飞扬，“怎么？你也喜欢玉？这个成色不好，跟我过来，我给你看更好的。”
面前被包裹住的半边玉通体颜色发暗，其中还带着参差不齐的纹理，似乎是在切割过程中留下的痕迹。
男人已经走到了另一个橱柜前，上面摆着数个成色优良的玉石。
看到女生没走过来，张口又想呼唤一声，但还没出声，就听见那女生缓缓开口，声音清冷疏离。
“这个玉卖不卖，我要了。”
听见她说，男子脸上的表情瞬间被不理解所代替，一边走一边劝。
“不是，这块成色不好。我是看你有眼缘我才告诉你的啊，这块玉说白了就是一块废石头，没看我都没切割完嘛。”
男人老神在在，自来熟地给愿淼介绍着这块被他唤作废石头的玉。
愿淼收回落在玉上的视线，听见他的话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
“你这里有佛珠串吗？”
这家店是一个小小的古董店面，周围摆着很多不起眼的物件，刚刚愿淼看过几个，都是些价值连城的宝贝。
“有，你要那个？”
男人说着带着女生朝另一边走去，伸手打开一个有年代感的箱子，里面铺满各式各样的手串。
愿淼扫过里面的东西，最终目光落在呆在角落的那一串上。
质量上乘的沉水手串，108颗珠子圈圈环绕，一只玉手执起，淡淡沉香袭来，淡雅清新，沁人心脾。
“我去，你挺能啊，一挑就挑到最好的。”男人声音里夹杂着兴奋，放下手中的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愿淼用手指捻了捻手心中的手串，眉心收敛，声音淡淡，“多少钱，我要了。”
男人闻言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看见她身上的校服，又看见她肩上背着的书包，脸上划过了然。
“你还是个学生吧，这串是个上品，你估计......”男人声音微顿，似乎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显，不想让面前的女生尴尬。
他张着嘴巴还想说什么，就见眼前人脸上多了分不耐，伸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视线稍抬，语气有些不好，“能买得起。还有那块玉，我要了。”愿淼朝着刚刚看的那块玉的方向下巴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