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来喝药了。”
一粉衣丫鬟端着碗轻声唤着梨木床上睡着的女子。
连唤好几声,女子才缓缓睁开眼睛,支起身子,靠在床背上,女子容色极佳,只是神色呆板,叫人觉得死气沉沉,没有精气神,活生生地掩去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女子没有说什么,刚起来就接过丫鬟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女子拿手帕擦了擦嘴角,“双儿,我睡了多久?”女子的声音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感。
“一个时辰。”双儿答道。
“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双儿立马将窗户打开,女子靠在床背上正好能看见窗外院子里的风景。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院里开得正旺的梨花树,风拂过吹落几许花瓣,让人觉得十分安逸。
双儿将碗收起,刚出门就进来一妇人,妇人皮肤紧致,螓首蛾眉,气质十分优越,妇人正是女子母亲夏雅君。
夏雅君坐到女子身边,笑得温柔,“挽挽今日看着气色不,药可喝了?”
谢挽也浅浅笑着,“娘亲每日都来,每次第一句都是问女儿有没有喝药,女儿每天都有按时喝药。”
夏雅君刮了刮谢挽的鼻头,宠溺地握着谢挽的手,“你呀!新帝刚登基,近日总是叫你父亲去宫中议事,你父亲今日恐怕回来的很迟,挽挽今日想吃什么?娘亲给挽挽做。”
“爹爹不在娘亲便亲自下厨,是不是对爹爹有些不公平?”谢挽玩笑道。
“那娘亲不做了。”夏雅君竟像孩童一般委屈的撇撇嘴。
“女儿了,女儿想吃母亲做的红烧肉。”
夏雅君有些担心道:“大夫说了挽挽不可以吃油腻的东西。”
“不要嘛!”谢挽靠在夏雅君怀里撒着娇,“女儿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了,就吃一次!以后便不会再吃了!”
谢挽耍着赖,夏雅君拿谢挽没办法,妇人抱着谢挽,“好好好,不过只能吃这一回。”妇人心里极其心疼女儿。
谢挽小时候是极其爱吃辣的,自从肺上得病后,辛辣油腻的东西是几乎没有动过,每日就吃些清粥小菜,任谁都会吃腻。
夏雅君为谢挽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娘亲去为挽挽做红烧肉。”
“嗯。”
夏雅君出了房门,谢挽一连咳好几声,双儿听到立马冲进来,手里拿着药瓶,凑在谢挽床边,着急道:“小姐,没事吧!”
谢挽捂着嘴又继续咳了几声,“没、没事,瞧把你吓的。”说着笑了笑。
双儿都快哭了出来,“小姐……”
“不要哭,我都没有哭,你哭什么?”谢挽说着伸手摸了摸双儿的脸,安慰道。
“小姐……”双儿咬着下唇,极力忍耐自己不要哭出来。
“好啦,我没事,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小姐每日都在屋里这样一个呆着,这次双儿不走,双儿要陪着小姐。”双儿坚决道。
谢挽知道双儿关心自己,“那就你去拿个凳子,坐在这里陪我吧。”
双儿摇手拒绝道:“不用,小姐,我站着就好了。”
“乖,听话……咳咳……”谢挽正说着,就又咳了起来。
双儿立马过来为谢挽抚着胸口,“小姐……”
“咳咳……双儿,听话……”
双儿立马拿了个凳子,坐在谢挽床旁边。
双儿坐好后,谢挽也没再说话,静静盯着窗外,双儿也没有说话乖乖坐在谢挽旁边,双儿担心地看着谢挽。
自从谢挽得病后,眉眼间总是有着淡淡的忧愁,总是闷闷不乐,也不出去走走,就整日在院里呆着。
良久,谢挽突然开口:“双儿,你以后想做什么?”
“双儿什么都不想去做,就想想陪着小姐!”双儿干脆道。
谢挽又说道:“那如果,我离开了呢?”
“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小姐不让我跟,我就偷偷跟着去!”
谢挽看着不明白自已话的双儿,笑了出来,“你呀!”
双儿自小跟着谢挽,谢挽知道双儿也是个掘性子,她已经想好了,她会让母亲为双儿找到一良夫,安度余生。
晚上,夏雅君做了一桌子的菜,只不过除了那道红烧肉,其余的都极其清淡,不过谢挽已经很满足了。
夏雅君一直为谢挽夹着菜,“挽挽多吃些菜,那红烧肉吃几块就别吃了昂!”
谢挽不顾碟子里的绿菜,又夹起一块红烧肉,“知道了。”
“这次就让挽挽多吃些!”一男人推门而入。
“老爷不是说要在宫里用晚饭吗?”夏雅君说着起身又为谢际中添了一副碗筷。
“爹爹回来了,今天娘亲做了红烧肉。”说着就为谢际中夹了一块。
“好好好,挽挽也吃,诶?”谢际中原本笑着,突然凑近看着安惜。
谢挽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爹爹?”
“这个衣裳衬得挽挽没气色,不好看!等我明日叫人来为惜惜量几声颜色鲜艳的衣裳!”谢际中摸摸自己的胡须说道。
谢挽本就清瘦,看起来弱不禁风,再加上谢挽不那么精神,穿上一身素衣显得谢挽像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