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祈走的第二天,谢挽看着空落落的院子感到特别不习惯,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想到赵云祈。
谢挽为了转移注意力,拿出一块手帕绣着,还是静不下心,觉得心烦意乱,头也晕乎乎的,谢挽感叹,这赵云祈一走自己的魂也被勾走了。
谢挽放下手帕,坐回床边,揉着眉心,双儿来报说,宫里来了人。
谢挽去前园迎接,只见陛下身边的贴身侍官引着五个宫女,和十个侍卫,陈太医也跟着。
谢挽向侍官行礼,“这是……”
侍官介绍道:“将军为国出征,留得夫人一人在家,特求得陛下拨些人来服侍夫人,以后陈太医每日都会来为夫人照看身子。”
谢挽心中酸酸的,这下更想赵云祈了。
“谢陛下厚恩,也劳烦侍官了。”
侍官笑道:“夫人安好,将军便可放心,奴才还得回宫复命先告退了。”
谢挽将侍官送出去,让双儿去给那些宫女和侍卫安排差事,自己进到前厅让陈太医把脉。
自与赵云祈成婚之后,谢挽的身子一直由陈太医照料。
陈太医摸着脉搏,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神情有些细微的不自然,“夫人切忌优思啊!”
谢挽那根放松的弦时隔一年又紧绷起来,“我昨夜确实没有休息好,病……严重了?”
陈太医低着头,“夫人若是郁结于心,这病恐怕会加重……”
“咳,咳咳咳,我……咳……”
谢挽一慌,猛得咳嗽起来。
陈太医连忙在谢挽手上扎了一针,谢挽的咳嗽平歇下来。
“夫人莫急,下官只是说若是,夫人好好休息,按时喝药,自然事。”
谢挽抚着胸口,“真的?”
“下官何须哄骗夫人。”
“那就好……多谢陈太医了……”
谢挽送陈太医离开,陈太医离开后赶紧擦擦头上的冷汗,深深叹了一口气。
谢挽送走陈太医,躺回床上,她得养好身子,她不能出问题,她还等着赵云祈回来。
谢挽躺回床上,浅浅睡了一觉,一睁眼却见夏雅君坐在床头。
“娘亲!”
谢挽坐起一把抱住夏雅君。
“有娘便忘了爹,挽挽偏心!”
谢挽一抬头才看见谢际中在屋中坐着。
“爹爹!”
夏雅君摸摸谢挽的脸,心疼道:“云祈去打仗了,挽挽一个人我和你爹不放心,便来看看你。”
谢挽将脸埋进夏雅君的怀里,不让他们看见她流泪的样子,“挽挽应该去看爹爹和娘亲的……”
谢际中也坐过来,“都一样,赵云祈走前也来见过我和你娘亲。”
“什么?”
夏雅君笑道:“云祈啊,想让我们将挽挽接回去照顾,说他不在,放心不下挽挽。”
谢挽哭得更厉害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夏雅君为谢挽擦干眼泪,随后带着谢挽住回了谢府。
可当谢挽回门的那刻,站在家门口,就会想起赵云祈得胜归来的那日,谢挽每日都会在门口站一会儿,谢挽多希望明日她到门口时,赵云祈就已经回来了,可惜都没有。
谢挽有家人陪伴着,不安的情绪有时稍微缓解,可还总是时时刻刻担心着赵云祈,每日喝药时都会想起陈太医的叮嘱,不可优思,要顾好身体,可喝完药之后,苦涩充斥着口腔,却没有人喂她蜜饯,谢挽便又思念起赵云祈
自从赵云祈出征之后,谢挽几乎又和以前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绣会儿东西,陈太医一次又一次地嘱咐谢挽不要忧愁,要调理好心情,谢挽也尽全力去让自己开心,但最终都会不自觉去担心赵云祈。
三个月后。
谢挽倚在门口,赵云祈还是没有回来。
往常每隔一月赵云祈都会寄封信,可这个月信迟迟没有来,谢挽开始胡思乱想,双腿一软,摊坐在地上。
双儿见到赶紧扶着谢挽回到屋内。
谢挽躺在床上,感觉浑身没了力气,双儿看着谢挽发白的脸色,急得直跺脚。
双儿想起什么跑着去取糕点,赵云祈走之前特地嘱咐下人每日继续为谢挽买糕点。
谢挽看着那些冒着热气的糕点,没有一丝胃口,“拿走吧,我不想吃。”
“吃些吧,夫人……”
谢挽挽挽头,她想吃赵云祈为她买的。
谢挽继续说道:“以后就不必去买了。”
“夫人……”
谢挽这样不是办法,双儿又去熬了一碗安神汤,喂谢挽喝下。
谢挽喝下药,低声呢喃着。
“好苦啊,好苦……”
“赵云祈,我要吃蜜饯……”
谢挽侧过身,用被子包住自己,蜷缩在一起忍不住哭起来。
“赵云祈……我好想你……你快回来…咳咳……”
双儿手足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谢际中和夏雅君这时也不在家,双儿只能慢慢拍着谢挽的背。
因为安神香的作用下,谢挽睡过去,梦里谢挽回到她和赵云祈刚成婚时,一起在春风楼放灯,那时候赵云祈许了什么愿呢?
谢挽忽得睁开眼,她可以去春风楼问问赵云祈的消息,赵云祈之前说过那里有很多情报。
谢挽没有一刻迟疑,立即往春风楼走,可到路上时开始忐忑起来,春风楼是陛下的,她这样贸然前去问东问西,不就证明赵云祈泄陛下的密了吗,可自己好想听到赵云祈的消息。
谢挽走进春风楼,这还是谢挽第一次一个人来春风楼,往日都是赵云祈陪着,谢挽走向三楼,谢挽每次和赵云祈来春风楼,都待在三楼。
“赵夫人?”
谢挽转身,是一直接待自己和赵云祈的女子。
“蝶衣姑娘,我来喝茶。”
蝶衣热情地招呼着谢挽坐下,为谢挽端来茶后,坐到谢挽对面。
蝶衣看着谢挽不太好的脸色,关心道:“夫人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