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个应景的天气,下起了雨。我还没开始呢……老天,你怎么哭了?
最后一节晚自习,本应是她的。可第八节课放学,因为雨天堵车,我看到她在校门口,堵了几分钟,我就知道,可能没戏了吧……晚自习她会回来吗?
答案是,不会!最后一次也被班主任抢走了,我的情书柜还是没有送出去,也没有拉勾,也没有提醒她,不要忘记我。
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仔仔细细地把校服检查了一遍,还好,心脏的位置没有被浇湿、没有被浇花。我把书包反背,把它保护得好好的!
6月5日,在校的最后一天,也是我最不想提及的一天。也许越痛苦就越清晰,也许越遗憾就越难忘。
早上到班,班主任说做了这两年的PPT,开始在投影上循环播放。我本来只是情绪低落,可一看到她的公开课照片,我就不行了,眼泪止不住,加上那些离别的音乐,我彻底崩溃了,一直趴在桌子上。
后来听大家的反应,知道她来了,我不敢抬头,只是没用的趴着,不停的抽泣。很多同学都涌了上去,和她拍照,我偷偷瞟到,却依然不为所动。可能被她注意到了我的情绪,突然喊了一句:“葱哥~别哭了!一会咱俩单独去操场拍外景……”
有同学起哄为什么没有这个福利,也有同学安慰我说:“老板都这样说了,别难过了。”
可我怎么都停不下来。难过的是,我的礼物还没有送出,我的勾勾也没有拉到,她也没有答应我,不会忘记我。
后来她走了,可能去三班了吧,大家也都各有各忙,收拾东西。我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学校都走了个遍。只剩下了,那个遗憾。
关系好一点的同学们,都很了解我的心意,都在鼓励我:“冲就完了!”
我被课代表和班长,拉着下到四楼。我说我还是不敢,她们很贴心,说去帮我把老板叫出来。我看她们进去,不知道如何是好,内心非常忐忑!
最后,我逃了……
很想躲,我知道班里不安全,而且人多会丢人。我跑到教学楼外,坐在对着操场的楼梯口,环膝难过。
过了几分钟,只听远远地传来一声,“葱哥~”。
回头一瞅,下来五六个同学,课代表还斥责我说:“跑哪去了?!老师爬上爬下找你半天,还以为你回班了!”
随后,她们都很自觉地闪到了一边,老板坐在我身边和我聊天,聊了好多……她说:
“以后我们就不止是局限于师生了呀!”
“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们也不用局限于在学校见面了!”
“你也可以来我家里找我玩!”
“我们只会比现在更好!”
……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知道哭哭哭,然后把攥了很久的书柜递给她,和她拉了勾勾,告诉她千万千万不要忘记我!她怜惜且温柔地说:“不会的!放心吧!”
我天真的伸了伸大拇指,觉得盖了戳就多了份保险。
聊完后起身,因为早早就嘱咐过让她们帮我录像,递给课代表一个眼神,她就了然了,拿着我的手机拍了起来。一位同学在旁补充着:“我们几个都是你们的守护神!”
老板闻声回身,看到被拍也没有制止,而是冲着镜头,顺手比了个“耶”。
课代表成了我的嘴替:“老师,你抱抱葱哥呀!”老板没有拒绝,面向我,双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还说了句:“噢耶!”
可能她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姿势好像有点暧昧……我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她便把手放下了,尬笑着说了句:“这种抱不好!”
身旁的她们,看着我们,都很着急,一直追问我,需不需要给我演示一下,如何拥抱。
后来上楼梯,她走在前面,我就乖乖的跟在后面,她不放心地三步一回头,对她们说:“好好安慰安慰葱哥啊!”
“我安慰她半天了,她不听话我都生气了!”课代表回应她说道。
“葱哥加油啊!”她大概知道我听不进去她们说的吧,便继续鼓励着我。
一直寻找机会想拉拉她的手,到楼道拐角处,实在没忍住,就伸手扒楞了一下她的胳膊。她靠左贴着楼梯把手,反方向回头,我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腰,走到她的右边,很自然地拉起了手手。
走到了四楼,她将拉着手的右手举起,把我的手撒开,晃了晃,比着“再见”,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加油加油加油”……
我看了很多遍这最后的视频,我的委屈、我的难过、我的不舍,我为什么没有冲上去好好地抱抱她?我为什么没有再跟着她去办公室多待一会儿?可能我们在学校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了吧!
不知怎么,在座位上的我下意识起身,刚好看到了她开车离开,这次真的真的结束了吧!直到她的车,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肯坐下,不停地趴桌哭着。
其实那时,班主任正组织在班里拍最后的大合照,我没有起身,她也没有叫我,那张合照里,没有我!可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永远都不能再和老板整天整天的相处了,永远都不能找借口去办公室黏着她了,永远都不能目送她回家了……
回到家里,忍不住的留言:“心在难受,它在滴血!”可是,没有等到回复。顺手在留言板往下滑,看到了她的上两条留言,一条是三班同学,一条是自班同学。
“再见,我的好朋友!”
“我自己开着车,都哭了。”
“忽然耳边少了点嘱咐、少了点训斥,有点怪怪的。”
“诶,我以为我不会受到波及,我没有我想得坚强情。”
我多么多么也想收到,她这样回复我啊!想听到她和我说,她脆弱的一面,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不一般。可是连一个字都没有收到,我怎么能够不多想?!
我每天都很努力靠近她的这两年,是不是到最后,在她的心里,连一个普通学生都不如……也可能,她知道不会再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所以可以和所有人说,就是不肯和我说,因为我们以后还会见面,还会相处,还会联系吗?!
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这一本日记承载了高三太多的记忆,是我们的种种交集。我不想划上句号,可是没办法。我不想哭的啊,可是太没用了,听到敏感词汇‘毕业’会哭,看到幻灯片第一次公开课你的照片会哭,到后来听到你的名字一想到你就会哭,从来没有想过泪点会这么低,低到没有。我有想过好多画面的,可与现实完全不符。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可能是我太沉醉于自己幻想出不来,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口,还是逃避了。对不起,因为我的躲避,让难受的你爬楼梯去找我,我很难受你的难受。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昨晚一直担心下雨不上自习,没有不上,可是你走了没有回来,我有看到你在校门口被堵了五分钟然后离开。我很后悔,事情一拖再拖,从上周拖到昨天,从昨天拖到今天,还是没有做到,我以为我会因为没有机会而逼着自己勇敢一些,可仅仅是我以为,终究还是遗憾毕业。我特别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特别特别想。其实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我很喜欢你呀,不管你怎么说我凶我,当然你很温柔。很巧,11点多那时候站起来习惯性趴窗户刚好看见你走了,这是最后一次目送你离校吧,可能以后都不会了,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最后以一个盖过戳的勾勾和一个深深的拥抱结束了我们在学校里的只局限于上课下课的师生关系。你说以后的我们彼此会更加了解,常常联系感情就会越来越好,我希望会。毕业以后我会像往常一样,时不时的短信轰炸骚扰,不要嫌烦。谢谢你两年来对我的照顾,陪我成长,感谢老天让我在最美的年纪遇到你。一想到你就会莫名心暖,就会有好多心思,谢谢你从来没有嫌弃。谢谢你又对不起,我最最最最最爱的佳R老板,没有之一。还是没能忍心画下完整的句号,那就来六个被涂实的句号组成省略号吧……希望你每天幸福快乐,一切安好!不要忘记勾勾抱抱还有那么爱你在乎你的我。”
“整理卷子发现了它,可能是最全时的名单吧。虽然有些残缺,不过当时已经尽力补救,因为怕有瑕疵看了会心窄,所以有重新画格手抄。
‘不喜欢我我凭什么单相思你啊?’亲爱的以后不要生大气了,伤身!况且不会再有第二个向我这么有心了,对吧?哈哈!
转眼间就毕业了,小伙伴们各奔东西,希望大家各自安好。六月七,高考加油!四班加油!War伐木累!”
仅仅两条说说,我的高中生活就结束了。
我和她在校的交集,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