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书，散乱在的屋外的空地上，被雨水淋得透视。林柏青用力握紧了拳头，眼中血丝密布。
尽管省吃俭用，他的钱依旧很少，老混蛋从不会给他钱，就连日常的饭食都是有一顿没一顿，更别提让他上学，学费都是他给学生代写作业和打零工凑出来的。
他不是老滚蛋的儿子，而是条他捡来养着的流浪狗，开心了打一顿，不开心了再打一顿。
流浪狗没有钱。
正因为穷，他再怎样厌恶江浸月，还是会吃他每天送来的早餐。
正因为穷，他再怎样厌恶江浸月，还是会若即若离的钓着他、勾着他，向他展露自己更加好看的一面，希望这一点爱恋可以维持的更久一点。
他太穷了，全身的家当也不过只有三十六块。
这片满是淤泥的烂地方，一旦彻底陷入，他将永不得翻身，直到跟那些废物一样发烂发臭，直到悄声息的死去。
绝望中，少年试图抓住满目灰暗中的最后一缕光。
“我卖给你吧。”
他声音颤抖，单薄的身体也在不停打着哆嗦，17岁少年的心气与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了。
江浸月摇摇头，伸手抱住了少年不停颤抖的身体，小声问道：“你有多少钱？”
“三十六块。”
少年的嗓音带着淡淡哭腔，江浸月低头吻了吻他湿红的眼角。
“三十六块，我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