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明永怜的相识起源于明永怜的霉运——他的公寓楼被人安装了炸弹,三次。
很巧合的是,这三次萩原研二全都在场,因此他认识了这位和炸弹有着不解之缘的倒霉蛋先生。
第一次时他们还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明永怜实在是一副可疑的样子。他在周围邻居的口供中总是深居简出,不知道在做什么,神情冷酷又阴郁,好像也没有工作,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资金,不会是在做什么坏事吧?——这不是完完全全就是嫌疑人的样子了吗?
彼时萩原研二还在拆除炸弹的途中,不过这个炸弹并不复杂,所以他还有闲心从警部忘记关闭的对讲机里听一耳朵不是自己负责的案情部分。
等萩原研二拆完炸弹出来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居民群情激奋地指责明永怜是炸弹犯的程度了——尽管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解释了自己的工作是自由中介,冷淡是性格使然,房子是他父母的遗产他没有理由要炸自己的房子。
“真正的案犯是你吧,这位先生。”
萩原研二帮助毫头绪的警部指出了真凶,案件顺利落幕,他原本还想着和明永怜交个朋友,但对方却早就离开了。
第二次时萩原研二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这一次的案情非常紧急,炸弹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只剩下10分钟左右的倒计时了,然而楼里却还有大量的住户没有撤离。
警方呼叫了支援总算在5分钟内将住户像绵羊一样从楼里赶了出来。在开始拆弹前萩原研二忽然冥冥中好像有某种预感,鬼使神差地回了个头,正好看见明永怜打着哈欠从公寓里出来,和一群拆弹警察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了半天。
“怎么还有居民没有撤离啊!喂!这里有炸弹,快点撤离!”队友替萩原研二喊出了他想说的话。
明永怜穿着拖鞋,发尾还滴着水,像是刚洗完澡一副只是打算下楼去趟便利店的穿着,听见有炸弹也没有什么惊慌的情绪,他看了眼炸弹显示的剩余时间,长叹了一口气,“这个炸弹如果爆炸的话整栋楼都会倒吧?我的全财产都在这里,被炸掉的话也不想活了,所以就在这里陪你们吧。加油啊警官先生。”
说实话他的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死就死了,懒得跑”,颇有几分那种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的佛系。
炸弹成功拆除了,萩原研二摘下头盔,闷热的防护服让他现在像是刚蒸过桑拿一样,汗水像小溪一样顺着裤管往下流,他用袖子随手擦了下汗,旁边突然多了一条毛巾。
“擦擦吧,警官先生。”
这一次明永怜又因为逗留在现场的缘故被怀疑是炸弹犯——他解释自己睡觉时喜欢戴上耳塞所以没有听见警察敲门和通知撤离的声音。
总之结果再一次皆大欢喜,真凶就范,辜市民的财产没有收到破坏。
第三次见面是因为萩原研二在上次时带走了明永怜的毛巾,因此这次特地来拜访还一条新的——这当然是借口,他就是想和这个人交个朋友。
这次的发现炸弹的情况更加糟糕,萩原研二拜访的不巧,也有明永怜作息太过阴间的缘故,总之萩原研二上门时他正在洗澡,萩原研二就在门口等了一会,随意地观察四周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藏在观赏绿植中的炸弹,此刻炸弹的倒计时只剩3分钟!
萩原研二只能先给警部打了电话报备,也来不及再等他们过来,只好特事特办硬着头皮用随身携带的发卡撬了面前的房门,和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明永怜正正好好打了个照面。
“来不及解释了,有工具箱吗?门口有炸弹!”
明永怜没有多说什么,立刻转身拎了工具箱过来,两个人蹲在门口,萩原研二拆弹,明永怜看他拆弹。
明永怜身上未擦干的水珠滴在萩原研二的脸上,和他的汗水融在一起,落在地板上。
像是在拍电影一样,在倒计时只剩5秒的时候炸弹还剩一红一蓝的两条线。不过好消息是这个炸弹的威力没有之前两次的大,炸掉的话大概只会毁掉一层楼吧,坏消息是那他们俩也死定了。
几率是五十五十,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别人,萩原研二没法独断专行地做决定,于是他回过头想问一下明永怜的意见。
他转过头时明永怜正坐在距离炸弹不到20厘米的地方点燃一根香烟。
5
“明永先生,你喜欢什么颜色?”
4
明永怜深吸了一口香烟。
3
烟雾从他口中慢慢地飘出来,明永怜的侧脸在袅袅升起的烟雾里朦朦胧胧的,但还是好看得要命。
2
萩原研二在等他开口。
1
“选红色吧,萩原警官。”
“咔嚓。”
他们活了下来。
....
“萩原警官嗯...没有和幼驯染一起做过吗?”
萩原研二真的有些难过。
因为爱和女孩子们来往还时不时凑局联谊的关系,虽然他自己知道那只是纯粹对美好事物的欣赏绝对没有想要当海王玩弄感情的意思,但就表象而言确实容易引人误会,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别人误会过是个轻浮男。
但是唯独,唯独不想被他这样误会。
萩原研二按着明永怜肩膀的手指用力,但是在这种时候说自己因为这句话很受伤什么的只会煞风景吧?而且就算解释了,对方能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