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太亲密也太相配了,以至于明明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而另一个是不告而别数年杳音信的家伙,松田阵平却是同时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
萩原研二穿着浴袍。
...刚才警部说接到报案的是什么地方来着?
这个问题在松田阵平的脑子里滚过一秒,然后他视线下移,注意到他们牵着的手。
...妈的。
“原来你叫松田阵平啊,阵?”
“....你还记得那个名字啊。”松田阵平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你不也是,怜(れい)。”
“我当然记得。”
他们两个人当年倒也算是默契,不约而同的将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作为假名,只是明永怜还改变了读音,导致松田阵平一直以为れい写作零、礼、灵、令、累还是什么的,完全找不到人。
告白被拒就已经很逊了,这个家伙还玩什么人间蒸发。松田阵平气得要死,当即决定把这个不告而别的混蛋从记忆里删除,可是进了警校以后却偏偏还有个金发混蛋和这家伙的名字同音!
れい、れい的吵死了!搞得他一直记到现在!
......
明永怜和松田阵平的孽缘还要从几年前说起。
和萩原研二的初遇类似的,明永怜和松田阵平的初遇也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那时明永怜和琴酒还没有闹僵,明明最初是作为他的玩伴兼保镖来培养的家伙,却在翅膀硬了以后成了他的某种监护人一样的存在,就好像是带着孩子捕猎的母兽一样强行把他带在身边教导——自明永怜在父母死后露出自杀倾向后,就更是变本加厉。
当然了,你不能要求琴酒这样的家伙懂得什么叫人文关怀更别想他对待病人能有什么温柔体贴,他的心理疏导相当简单直接——把明永怜操练到精疲力尽一秒累昏迷的程度就好了。
最初是实打实地操练,后来演变成又操又练——当然,他是用的屁股操。
明永怜在与琴酒的对抗中快速成长,但总是计差一筹,终于放弃了抵抗,算了,不就是好好活着出任务为组织创造gp么,他照做不就行了?
这个念头来得突然,明永怜想到就说了,也没在意现在的场合——他和琴酒正因为交易失败被山口组的成员包围,两秒钟前琴酒还在说他的突围计划。
“Gin,那个训练以后别做了吧?”
“什么?”琴酒在更换弹匣的间隙里应了一声,他还在思考突围的计划有几分可行性,也许今天他们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这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总会到来的结局,毫不意外。
“那个床上训练,你把它叫做什么?抗色诱刑讯训练?”
可能是从枪林弹雨的突围计划切换到这个话题需要一点时间,琴酒的动作停滞了一会。
“....你觉得那是在训练?”
“?”明永怜不解地问,“不然呢?”
“砰”地爆炸巨响,盖过了琴酒怒火中烧的声音。琴酒抬起枪口指向门口山口组的成员,明永怜看着他的脸色有一瞬间觉得那个枪口原本是要指向自己的。
在激烈的交战中,琴酒的脸色逐渐平静,直到他的胳膊在对射时中了一枪。
“...人太多了,你先走。”
两个高大的男人缩在狭小的掩体后面,明永怜听到这话时看了眼琴酒汩汩流血的左臂,接着竖起枪口对准了琴酒的心口。
“你先走。”
琴酒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对狼呲牙的奶猫,脸上写着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几个字,“你在威胁我?”
琴酒居然也会说笑话?明永怜有点惊讶地想,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有谁会认为拿枪指着琴酒的头对琴酒来说属于威胁?
然后明永怜调转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这才叫威胁。
刚射过一轮的枪口还是滚烫的,抵在太阳穴时有点疼,但明永怜没躲,对着琴酒快要吃人的表情,他一个闪身躲过了擒拿,也离开了那个距离计划的撤退地点最近的掩体。
明永怜的移动吸引了山口组大半的火力和注意力,但琴酒还是没动。
于是明永怜往自己腿上开了一枪。
琴酒终于动了,他深深地看了明永怜一眼,枪支弹药的声音盖过了他的说话声,然后像一只黑豹那样,快速且轻巧地翻身越出包围。
早知道唇语课认真听了,明永怜看了眼自己的伤口,啊,流了好多血,算了,死在这群家伙的手上也太丢脸了....
他拖着伤腿在与人齐高的水草里东躲西藏,感觉自己简直像在拍电影。
枪没子弹了,他干脆就地销毁,又用泥土掩盖了地面的血迹。
啧...追得好紧,视线开始模糊了,失血过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