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庚闻言断定这是一个跟那个破引导一样是必须走的剧情,就歇下了独自探查孟府的心思,提步跟上了管家。
几乎同时,林箊抬脚。
剩下的几个人,除了陈朵朵,都在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看着陈朵朵也朝管家他们走过去,几人才慌慌张张地跟着过去。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自己做选择,他们没有那个胆子独自脱离,等着抱团里的某个人给出选择,跟着做就行了。
孟府很大,雅亭石径、假山荷湖落有致,但是在红灯笼的光影下,这些美景落在眼里,就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扭曲感。
他们跟着管家走了很久,没有到再遇到半个人,沿途没有人说话,只有呜咽似泣的风刮声,凌杂不堪的脚步声以及紊乱不齐的呼吸声。
还有不知道是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们一直跟着走,弯弯绕绕的拐了好几个长廊才到了目的地——正厅。
管家停在门前,转过身对着众人咧着嘴,扯出一个很丑的笑,然后弯腰又做着请的动作:“到了,各位客人里面请。”
仓庚看了管家一眼,二话没说抬脚就走了进去,林箊紧随其后,其他几人亦然。
仓庚走进正厅,最先注意的不是正坐在八仙长桌左侧已经在胡吃海喝的肌肉男,而是坐在长桌主位、一言不发也没有进食动作的妇人。
应该就是管家口中的夫人——是位衣着精致的美妇人。只不过...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很苍白,眉头皱在一起,瞳孔幽深如沉渊,看起来似乎淬着毒。
唇上的口脂也红得有些发亮,落在如白纸般的面容上,有种说不出的妖异。
这个时候她大概是看人都到齐了,慢慢缓缓地僵咧着嘴,扯出了一个温柔小意的微笑,要是这能叫温柔小意的话。
仓庚看着那个病歪歪的美人,狠狠地拧了拧眉头,有些生理抵触。
别说仓庚了,除了林箊面波澜以外,其他人看到这种状态的“林妹妹”,一不是头皮发紧,颤栗从尾脊骨抖到天灵盖,眼里流露着浓浓的惊惧。
病美人没有开口,只是僵硬地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入座。
仓庚也没有跟她客气,直接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长桌右侧的离门最近位。
林箊直接坐在那位夫人的正对面,也就是长桌末位,靠着仓庚。
仓庚余光瞥了一眼左侧的林箊,意料之中,只要他没坐这个位置,所有人中会坐这个位置的只会是林箊。
其他人也跟随其后的入座。
餐桌上的菜只有三道——风干鸭、肚包鸡、烤鱼,每个人面前都是这三道菜,面前还有一个白瓷碗,碗上置了一双不齐的筷子,旁边还有一杯满满的酒。
仓庚打量着这三道菜,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林箊的脸上也难得覆上一丝凝重。
菜不摆三,筷不成五,酒不过八。
这些就是民间都会避讳,更何况是像孟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不免可疑。桌上的三道菜也值得考究,鸡鸭鱼全是祭牲。
而且这些做法好像都不太...正常?
难不成...这是断头饭?
哦,不对,没有主食。
看来已经被当做死人了呢。
仓庚端起那酒都快溢出来的瓷杯,嗅了嗅,除了酒味,还有一股似有若的腥味,长睫垂了垂。
疑惑地抬眼和同样捏着杯子的林箊望过来的视线对上,不由得一愣。
“鸡酒。”林箊好似洞察了他的疑惑,温声对着他说道。
“嗯?”仓庚嘴角的弧度向上弯了弯,眼眸暗光流转,表情似惊疑似玩味。
现在、让仓庚惊讶的不是这个酒,而是主动开口的林箊,毕竟林箊浑身散发着让人敬而远之的气息,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