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刚刚过去，留下最后一个声势浩大的雨夜，今夜过后，便是秋了。
小小的浴室，二人相对言，诡异的气氛蔓延开来。
山雾秋知道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这种东西没必要解释太多，最后只问出了一句家常话。
“喝点什么吗？”
“白水就好。”
山雾秋点了点头，放下抱臂，转身进了厨厅。
天气预报刚说今晚有雨，眨眼便淅淅沥沥地坠下了，打击在玻璃窗檐。
昨天预制的冰已经成熟可以打开，她蹲下取出，倒出模具里面的新冰，菱形冰在灯光下如钻石般闪耀。
青柠加苏打搓皮洗净，小搓板刨出绿色果皮放置白瓷小蝶中备用，果肉手动榨汁。
“我来吧。”
程堰西主动净手帮忙，她便让开了。
半匙盐，二十毫升青柠汁，三十毫升江小白，银色长柄搅动冰与杯壁，倒入混合好的饮料，最后撒上青柠绿皮果屑。
“给，程先生尝尝。”
山雾秋坐在餐台旁，一口饮尽杯中凉透的果汁酒后，便看着程堰西。
外套被脱下，他挽起袖口，露出手臂青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和她同款的杯子，淡绿色液体流动，温文尔雅的做派。
很美的场景。
“程先生，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他兀的一愣，忽而又挂着笑容点头。
“当然。”
山雾秋高兴地跑去房里拿相机，又被喊住。
“雾秋。”
“啊？”
“你可以叫我程堰西，或者堰西。”
“好，程堰西。”
他总是直视她，不加掩饰地看着她，偏偏他的眼睛里含着情绪，山雾秋喜欢他的眼睛，便多拍了几张。
她把相机给程堰西，让他看自己的成品。
雨夜，酒精，都市男女，都是不需要调色滤镜的素材。
“程堰西，你要不要做爱？和我做爱。”
微醺的人听不得雨声，山雾秋对他产生的渴欲，嚼碎冰块也法熄灭。
“你醉了。”
不做趁人之危，程堰西几乎是立刻想要离开，扪心自问，他做不到扪心自问。
迟疑的拒绝，欲盖弥彰的眼神，干涸的喉口，他必须要走。
但她的嘴唇就这么轻轻地碰上了他的，湿润微苦的舌头带走了他的道德，他的理智，勾引出所有的情欲。
这是个青柠酒精味道的吻。
冰凉酸涩，还有酒精的辣，在口腔中流淌。
程堰用舌头描绘她的唇型，仔仔细细地亲吻她的嘴角，吮吸她的唇珠，舌尖，毫不客气地吞咽下彼此的唾液。
她睁眼看着他，眼神迷离。
“我没醉，你呢？”
“我也是。”
可你甜蜜酿就的酒早已将我醉倒。
山雾秋放开他，手机连上房间蓝牙，播放此时最适合的《ByMaryGir。
“雾秋，我没买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