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安坐在饭桌边，看到他下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我考完了！我放假了！”
李枣坐到他身边，点了点头。
沈乔松的座位是空的，李枣没有再去多想，扬起一个笑容和周常安开始聊天。
两个人的手悄摸着在桌下牵到一起去，周常安把他五根手指头都来回捏了一遍，又故意轻轻搔了搔他柔软的手心。
李枣感觉手心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样，痒痒的，他悄悄朝周常安坐靠近了些，却不自觉地想起早晨，他紧紧握着周常安的手，企图把混乱的记忆逼出脑子。
“我考试考完了。”周常安盯着李枣的侧脸。
“嗯，我知道呀。”他俩的手开始在桌下乱晃。
“那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想不想去海边？还是想出国？之前你说想去硅谷看看，刚好把护照找出来，我们去一趟美国？”周常安两只手都伸到桌下，玩着李枣的手。
“你干什么东西呢！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下面，真是不讲规矩！”沈峻大喝出声，他是最讲究饭桌上的礼仪的，除了李枣，所有人都被他骂过。
李枣赶紧将自己的左手放到桌上，周常安也只好亮出两只手：“姥爷姥爷别生气啊，我插口袋里了。”
“不像话！还有那个沈乔松！真是不像话！”沈峻看着沈乔松的空位置开始大发雷霆。
一桌子人开始安抚起沈峻来。
李枣吃完饭后找了个借口就出门了，他来到距离家还挺远的药店，先是问了一大堆问题，让店员拿了些关紧要的维生素钙片眼药水，最后才说出：“麻烦再帮我拿一盒避孕药。”
店员看了他一眼：“要什么样的？”
李枣不知道避孕药还有讲究，呆在原地，店员给他介绍：“有短期的，长效的，还有紧急的。”
“要紧急的，要紧急的。”李枣赶紧说道。
店员撇撇嘴：“这个对身体不好。”
李枣接过盒子：“没事。”是他自己吃，又不是别人吃。
店员冲他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结了帐。
他回去之后把药藏在自己的抽屉里，按照说明书吞下了小药片，然后才来到沈乔松房前，敲了敲门。
沈乔松把门打开，没想到是李枣，有些尴尬地摸摸头：“昨天晚上的事……”
“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我们就当没发生过。”李枣打断他，他没抬头看沈乔松，盯着自己的鞋子，他不怪沈乔松，这件事不可能是一个人的误，他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没拒绝，说明他并不抗拒沈乔松的行为。
他没多想对方是怎么发现他畸形的身体的，他只想到这个人是他最亲爱的老师的儿子，是收养他的妈妈的亲外甥，是他喜欢的人的亲表哥。
他只知道他们俩发生这样的事会伤害他爱的人。
李枣最后说出来这样一句话：“我不想被赶走。”让沈乔松心紧紧缩了一下。
两个人陷入言的沉默，沈乔松留下一句：“对不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仓皇而逃。
李枣松了口气，回到了房间里，收拾起东西，他想去找姐姐姐夫了。
周常安来到他房里，看到他在收拾东西忙问这是干什么，李枣心虚地看了眼装着避孕药的柜子：“想回家了。”
“这就是你家啊，还要回哪个家？”周常安拉住他叠衣服的手，两个人坐到床边。
李枣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眼睛渐渐湿润了，他将手抽了出来：“找我姐姐。”
周常安没注意他情绪上的小转变，将他扑倒在床铺上，李枣有些惊慌失措地想推开他，他担心昨晚的事又发生了，所幸周常安只是单纯地耍赖而已：“可是我还有三天就要过生日了，你去你姐姐家了，那我怎么办啊？我那天晚上的酒店可都定好了，就在江边。”
他亲昵地蹭蹭李枣的脸，李枣顺势将脸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说：“那我先陪你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