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冬天了，李枣在洗衣房里搓搓冻得通红的手，抱起盆回到宿舍。
快起期末考试了，所以沈乔松和周常安在寝室又常住了下来，李枣甚至有点庆幸，这样宿舍里就可以开空调了。
他跟他们俩的关系又稳定了下来，他不怎么敢去找周常安讲话，怕触到他霉头，有事情就跟沈乔松说。
他到阳台上晒衣服，周常安瞥见之后叫他拿进屋子里晾，李枣唔了一下，周常安解释道：“在外面晾不干的，你放到空调口底下吹。”
李枣摇摇头：“没关系，我就放外面晒吧，要不然滴的都是水。”
周常安哼了一声：“又扣又倔。”便不再多说话了。
李枣回到室内，暖烘烘的风吹得他四肢恢复了一些知觉，他手背上以前生的冻疮，到了冬天就发痒，李苹叫他不要抓，抓破了更麻烦。
最后一门考完后，他难得露出了一点笑脸，主动问起沈乔松：“你们要回家吗？你们怎么回家？”
沈乔松眨巴眨巴眼睛：“回，我俩住一块，就在本地，开车就好。”
“哦……”李枣点点头，然后说出来一串地址，“你知道怎么去这里快吗？”
这是一串本地地址，沈乔松听着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打车最快。”
他看到李枣的表情，然后抱歉地说：“坐地铁加公交也可以，不过要倒几班，挺麻烦的，你搜一下。”
李枣谢过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搜起来。
沈乔松手机震了一下，弹出周常安的消息。
周常安：你也不觉得他烦
沈乔松看了眼李枣回复道：还行吧就那样
周常安掏出行李箱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李枣抬起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周常安没好气地说：“我现在就要回家！一秒都多呆不下去了！”
李枣只好又低下头去研究自己的路线，沈乔松奈地也收拾起行李箱，过了一会两个人就收拾好离开了，剩下李枣一个人，他俩前脚刚走，李枣后脚就关上了空调。
第二天，他按照路线来到一个小区门口，大门有门禁，他进不去，他问门口的门卫：“大哥，我想找个人。“
门卫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找谁啊？住哪里？“
“7栋3单元201户沈如彗老师。“李枣念出那个烂熟如心的地址。
“你打电话叫她下来。“门卫不耐烦地说道，他为了讲话得打开窗户，冷风飕飕刮进小小的岗亭。
“我没有电话号码……”
“那我怎么敢放你进去！”门卫不耐烦地关上窗户，李枣不死心地又在小区大门对面的便利店坐了一下午，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他的沈老师。
他给李苹发消息：姐姐，没找到沈老师。
想了想，又删掉了，改成了：姐姐，我后天回家。发送了过去。
李苹立刻给他回了消息：我同姐夫已在家，等你
李枣又抬头看了一眼大门，走到公交车站等车回学校。
他回到寝室里，把自己乱七八糟的东西收进帆布包里，躺进冰凉的被窝里。
李枣拖着行李来到车站，坐上味道不堪的列车。他买的硬座，有一个妈妈带着小孩躺在座位上睡着了，他纠结万分，还是没选择叫醒对方，找了空处坐在自己的包上凑合了一路。
早上六点半，车子到了他家的车站，他兴冲冲下了车，看到了在迎客区等待的李苹和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