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明基地，最高指挥中心。
空气仿佛凝固了。
浓重的烟味混合着劣质速溶咖啡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
苏正言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他像一尊即将风化的雕塑，死死坐在指挥椅上。
烟灰缸里，烟头堆成了一座小山。
那份血色的“警报”，被他压在手下，纸张已经被汗水和烟灰浸染得皱皱巴巴。
“净化者”、“实验体”、“清理”……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毒的刀，扎在他的神经上。
更让他焦躁的是，派去给女儿接生的两名医生，如石沉大海，彻底失联。
晚晚怎么样了？
她是不是已经……
苏正言不敢深想，他只能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
桌角的一个金属笔筒，不易察觉地晃动了一下。
苏正言的目光瞬间如鹰隼般锁定过去！
下一秒，一支小巧的金属管，凭空出现在笔筒旁边。
它带着夜的寒意，静静地躺在那里。
是晚晚的信！
苏正言的心脏几乎停跳，他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抓起金属管。
他引以为傲的、稳定了三十年的手，此刻颤抖得像个筛子。
拧开管盖，倒出信纸。
展开。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视线扫过那几行字。
【……龙凤胎。】
【兄，陆念。妹，陆安安。】
苏正言的目光，死死胶在这几个字上。
他那双布满血丝、熬得通红的眼睛，瞬间瞪到了极限。
时间仿佛静止了。
指挥室里，只有他粗重得如同拉风箱般的呼吸声。
一秒。
两秒。
三秒。
“嗬……”
一声古怪的、像是被呛到又像是哽咽的声音，从这位铁血司令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紧接着。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正言猛地向后仰倒在椅背上，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酣畅淋漓到近乎疯狂的大笑！
他笑得全身都在颤抖，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像是中了头彩。
龙凤胎！
他苏正言，当外公了！
一对！龙凤胎！
陆念，陆安安。
念安，念安！
好名字！
那份血色警报带来的窒息感，对女儿安危的绝望担忧，在这一瞬间，被这股狂喜冲刷得荡然无存！
他拿着信纸，翻来覆去地看，嘴巴咧到了耳根，完全合不拢。
什么狗屁“净化者”！
什么基地危机！
都他妈的给老子滚一边去！
老子现在是外公了！
门外，王副官听着那穿透了特制隔音门的狂笑，吓得手里的数据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司……司令疯了？
他正准备撞门而入，笑声却戛然而止。
“王副官，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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