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返回庄园的路,对萧寒而言,简直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几个小时后,由一辆骚包粉色装甲车领头的车队,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庄园。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靳冬冬和阿默,在看到那辆画风清奇的装甲车时,两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当车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时。
靳冬冬的瞳孔,在看清那道身影的瞬间,剧烈收缩。
那个人……
那个本该意气风发,总是吊儿郎当笑着的男人……
此刻,却像一杆被狂风摧折后,又被强行插回地里的标枪。
瘦削,苍白,眼神里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寒……寒哥……”
下一秒。
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
靳冬冬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抱住了萧寒。
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
瞬间浸透了萧寒肩头那片单薄的布料。
靳冬冬语无伦次。“你没死……太好了……寒哥……你真的回来了……”
一直沉默的阿默,也走上前。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用力地,将萧寒,连同在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靳冬冬,一同圈入了怀中。
这个拥抱,沉默,沉重。
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力量,像是在无声地宣告——
欢迎回家,我们的兄弟。
被这截然不同却同样真挚的情感包裹,萧寒再也绷不住了。
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的桃花眼,瞬间烧得通红。
他还活着。
从那个纯白的地狱,从那无尽的折磨与绝望中,他真的活着回来了。
鼻尖涌上一股无法抑制的酸楚,几乎让他当场落泪。
他抬起一只手,重重地、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拍了拍两个人的后背。
“行了,行了!哭什么丧呢!”
萧寒咧开嘴,硬生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子命硬着呢,阎王爷打了个盹,没收走!”
他故作轻松地调侃,试图用惯常的吊儿郎当,驱散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悲伤气氛。
“就是……你们俩……能不能先松开点?”
“再抱下去,我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半条命,真要被你们给直接送走了……”
另一边,当江瑛雪从车上下来,看到这一幕,又看到闻讯而来的靳冬冬等人时,下巴更是差点掉在地上。
“晚姐,这……这是怎么回事?”靳冬冬擦着眼泪,看着萧寒,又看看陌生的江瑛雪,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苏晚没时间解释。
“先把物资都搬进仓库,车也开进去,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连江瑛雪那支见惯了大场面的护卫队,在见识到庄园堪比军事堡垒的防御和充足的后勤后,也老实地听从调遣。
安顿好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苏晚回到别墅,好好的洗了个澡,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两个小家伙在空间里待太久了,是时候该出来透透气了。
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凭空出现在了客厅柔软的沙发上!
他们睡得正香,粉雕玉琢的小脸,像极了缩小版的陆时衍。
恰好这时,萧寒和江瑛雪也走了进来。
“苏晚,我跟你说,这女人……”
萧寒的话,在看到沙发上那两个凭空出现的婴儿时,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眼睛瞪得像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