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可能到不了医馆就会彻底晕过去。
“自然,在下的马车刚好在附近,姑娘稍等。”
那人想也不想就答。
不多时,顾云昭就被他扶着上了一辆马车。
车上有一股淡淡的雪松清香,闻着令人十分放松,不一会儿她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后,已经躺在了一家医馆里,边上一名大夫正在案头写着什么,外头天色已经黑尽。
“这是哪家医馆?送我来的人呢?”
她勉强撑起身子问。
大夫回过头,和蔼道:“那位公子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将姑娘送来后便走了。”
顾云昭点了点头。
随后才感觉自己精神多了。
大夫给她倒了一杯水,问:“姑娘年纪轻轻,身上怎会有这么多的伤,又为何日日要取血?”
“大夫给我诊过脉了?”顾云昭忙问。
“正是。”大夫捋着胡须,微微皱眉,“姑娘的身子亏空得厉害,而且,手腕上还有四道新的伤痕,应当便是取血所致,可以姑娘的身体情况,本不该行此险举,何况,姑娘取血后还未好生补养。”
没有好生补养?
顾云昭听见这话,立刻从怀里掏出那块包裹好的手帕,“大夫,你能帮我看看这手帕上沾的是什么药么?”
她一直就不相信会有府医所说的那种偏方,就算有些偏方要用人血,可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的血是个什么道理?
何况,顾雪晴的病也奇奇怪怪。
所以她每日都趁着小桃他们不注意,在嘴里留了一口药汤,然后悄悄吐在帕子上,以此来留存证据。
原本她打算再多攒几日的,想着药量足一些更好辨认,可她的身子已经受不住,便只得冒险,提前跑了出来。
大夫闻言打开手帕,便瞧见里头那块沾了药渍的帕子,再看看她苍白中透着些许蜡黄的脸色,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姑娘稍后,老夫这就去取水来,若药量足够,要辨别其中用了什么药材并不难。”
大夫说着就起了身,很快取了一碗温水,将帕子泡了进去。
不多时,淡淡的药味就从水碗里飘出来。
“大夫,如何?”
顾云昭见大夫细致的用了银针、药粉等东西在里头搅拌,又几次闻、尝,却始终颦着眉头没下结论,实在忍不住问。
大夫闻言,又倒了另一种药粉进去,观察片刻后,脸色沉沉的看着顾云昭说:“姑娘凶险呐。”
果然!
顾云昭心头一跳。
“这药看似大补,可老夫仅凭着半碗残汤,便至少验出了五个配伍相冲的药材,给姑娘服用此药之人,若不是学艺不精胡乱开方,便是想慢慢将姑娘的气血耗个一干二净!”
“最快……要多久?”顾云昭想了想问。
大夫捋着胡须,叹道:“不出两个月。”
不出两个月……
那不就是要她刚去东宫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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