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盆芍药花吗?可它不是很普通吗?”
“芍药花?”见她还不说实话,鄢凌抿唇一笑,语气间露出几分宠溺与无奈,“真真,你分得清芍药与牡丹吗?”
澹台真突然沉默,只睁着两只眼睛看她。
“又或者说,你在掩饰什么?”
她依旧沉默不语,出于往日的情谊,鄢凌不想用镇抚司的手段,只走上前去,倒了一杯清茶。
“喝——”
澹台真猛地后退,她握着茶盏的手一顿,转而灌进自己口中,没由来说了一句:“真难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良久,鄢凌先败下阵来。
“你不愿意说,总会有人说的。镇抚司的手段有很多,能不能活下来……我保证不了。”她看着澹台真,往日的温情一扫而空,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澹台真明白这位姑姑的脾气,也知道她是真的发怒了,可那件事……她抬起眸子,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兹事体大,不能乱说。她在心里默念。
见她依旧执迷不悟,鄢凌终于失了耐心,将束缚住澹台真的锁链拆开。
“姑姑,你这是……”
“谋杀朝廷命官,还有北辰宫的一品护国夫人。你胆大包天我是保不住你,还是趁着通缉令没下来的时候快点跑吧。”
“姑姑……”澹台真喃喃自语,再也忍不住,掉下几颗泪来,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您不必如此。”
鄢凌明白她内心有所松动,拆解锁链的手指一顿,眼底晦暗不明……
长安城,
安阳侯谢思齐早早来到御书房外,等候着永元帝的召见。只是进出的人一波又一波,不见轮到他的,他深知这件事闹得极大,先前永元帝就暗示他不要多管,他还是偷偷去了,如今出了事,还搭上了骁龙卫的首领……
想到这里,谢思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就在他战战兢兢的时候,大太监李德福忽然走了过来,先是窝着一张脸,叹了口气:“侯爷,圣上要您进去呢。”
“圣上如何啊?”他问。潜台词就是:圣上现在脾气怎么样,这决定着他今天怎么回去,是分批还是分开一起?
李德福神神秘秘,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只请他进去。
谢思齐苦着一张脸,一步接着一步,走得极为艰难。
过了好久,才算挨到御书房的门,磨磨唧唧的样子连李德福都看不下去,直接推了他一把,又顺带着关上了门。
“你——”谢思齐还没说完,就看到最里面的永元帝,和前些日子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差异就是头上的白发多了几根。
“臣谢思齐见过陛下。”他刚准备下跪,就被永元帝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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