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太好奇啊,那是天家的事情,咱们这些小民就别掺和了。”
这话倒是有理,黎昭赞同地点点头,自己这公公常年游山玩水,没想到还能对朝政保持一份警觉。
真是实属不易,实属不易啊。
临行前,沈清臣倒没什么大动作,反倒是沈清月,声泪俱下,看起来并不想她离开。
“此去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她喃喃说着。
上次见面好像都是一年以前了,黎昭仔细回想,原来距离自己穿越过来已经两年了——两年了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一想到同样是在这里待了十五年的柳瑾昕,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至少自己还不是孤单一人。
联想起上次穿越的时候,还是被捅了一箭……又是一阵胆寒,算了——有的时候还是少难为自己最好。
等他们一行人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黎昭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熟悉的景色。
长安城依旧是人声鼎沸、一片安宁祥和之景,没有人知道这场夕阳下隐藏了多少的血腥与罪恶。
是夜,纤细精瘦的人影飞过北辰宫,脚尖轻点粗糙的瓦片,如一只轻巧的飞燕,轻轻松松飞到长安城防守最严厉的御书房。
“镇抚司骁龙卫鄢凌——见过陛下。”
即便是浓稠的夜,大齐最尊贵的人也要坐在最高贵的位置,接受众人的跪拜。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陛下想要的人。”
“先起来吧。”永元帝一合面前的奏折,“说说太白山庄吧。”
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唯独隐瞒了顾瑶光的存在,还有黎昭和顾靖川的关系。
“不论男女,属下都找了一个遍,能符合年龄的不过两千人。属下都查了,除了沈家的沈大人之外,并没有人与皇后相似。”
永元帝要找的不是别人,而是他出质北周前的孩子。那孩子生的匆忙,当时危机四伏,所以一生下来就被送了出去,走得太急只留了一个莲花纹样的玉佩。
鄢凌撇撇嘴,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十六岁的孩子,那年头兵荒马乱的,能有几个能活到十六?更别说还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
也不知道是谁查的,说是那孩子在徐州……
永元帝拧着眉,神色凝重,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四溢,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奏折,随后轻轻一抛,吩咐道:“你也跑了三个月了,先去休息吧。”
“谢陛下体恤,属下告退。”
御书房的门再度阖上,锁住一室的怀念与忧伤,鄢凌敛眉,又走了进去。
“还有事?”
“属下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人是个女孩,十六岁的年纪,也是徐州人,不过属下最早将那人排除出去了,并没有细查,请陛下责罚。”
经她这么一提醒,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脑海中渐渐成型,永元帝立刻叫了李德福来,吩咐道:“去查,以前、过去、现在,都查。”
从未见过陛下这么慌张……鄢凌若有所思,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会这么执着于那个生死莫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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