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你看见那人的样貌了？”黎昭好奇凑了上去，“难不成你认识？”
连翘嘴巴一撇：“我怎么会认识呢，就是看着世子神神秘秘的有点好奇，也就跟上去偷摸看了一眼，是个男人，穿着普通，但是很好看。然后就是……”她回想片刻，答道：“身后背着一张弓，身上有一股贵气，不像是普通人。”
经她这么一说，黎昭倒是想起来一个人，她问：“那人是不是长眉细目……”她尽力描述顾靖川的长相。
“夫人您见过？”连翘点点头。
“只是听闻世子有这样一位朋友。”她随口扯了个谎糊弄过去。
夜晚，初春的天气还是有些冷，尽管白苏已经放了不少碳，连地龙都烧得火热，黎昭也觉得那股冷流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紧紧缠绕在骨血里，挥之不去，又无可奈何。
“冷了？”是黎母的声音。
黎昭回头：“娘？您怎么来了？”
她刚想坐起身，就被黎母按回被窝，“你从小就怕冷，这会儿还不好好享受？”
“娘，您就别打趣我了。”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说得我好像什么吃喝嫖赌的纨绔一样。”
面对原主的母亲，黎昭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她的过往里可没有和亲人打交道的经历。
幸运的是，黎母也不是话本子中不解人意的强势母亲，她只是宽慰了两句，见时机合适，顺势提出自己的想法：“娘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
按照传统套路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好事。即便如此，黎昭还是愿意让她说下去。
“等春天过去后，娘想回到徐州。”
“不行！”她登时大声反驳：“我好不容易把您弄过来的，怎么能说走就走！再说了，徐州那地方什么情况您也不是不清楚，我在徐州得罪了这么多人……他们不得第一个拿您来开涮。”
黎母愣了一瞬，显然是没料想原本沉默寡言的女儿已经这般伶牙俐齿，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娘，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山高路远的，这一路颠簸不说，更是匪患无数，您放心我也不放心啊。”就这样连哄带骗，黎昭终于送走这位大佛。
“呼——”她松了口气，又躺回床上，脑袋放空一片。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下意识以为是黎母回来了，于是问道：“娘，您今天是怎么了？”
“……”
“娘？”她又试探一声。
对方轻咳一声，清脆利落的声音落于耳中，黎昭恍然大悟：这个是谢昀。
“你怎么来了？”虽然靠着这个火炉很是温暖，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无他，只是因为前段时间抱过小时候的“谢昀”。
这时候纯属心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