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春宫什么的他见得多了,就算这两人真发生点什么,裴观棋也能眉头不皱一下地全部看完。
不就是小甜水嘛,黎昭干笑两声,半推半拉地将人赶了出去,嘴上哄着:“都行都行,绝对不给你弄苦的。”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她暗自苦恼,早知道就锁上门了,这种事让人看了去,和在大街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经此一事后,裴观棋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在小院里出入自由了。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侍卫,说道:“我可是你们殿下的人。”
意思是,但凡长点眼都不会拦他。
可谁知道侍卫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搬出谢昀这尊大佛:“我们主君说了,殿下受了脚伤,更需要人照顾,只怕有贼人趁机作乱,便派了我们来守着。”
合着还是把他当外人呗,裴观棋冷笑一声,并不想和他们计较太多,他转身离去,眼角余光却瞥到一只造型别致的风铃,正虚虚地挂在房门上。
风呼啸而过,它便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记忆中一些模糊的片段涌上脑海,不甘的、堕落的、可耻的一拥而上,细数过来,竟没有一个是能见光的。
“这风铃是谁挂的?”裴观棋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侍卫们答:“主君为了哄殿下开心,特地亲手做的。”
亲手做的?
原来这些贵人们还会自己做东西,真是稀奇。他这样想着,手指不由自主地碰了碰风铃。
霎时间,一片叮铃之声浮于耳中。
风铃下坠了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栩栩如生,后面刻了一个极小的“谢”字。
不让进就不让进,他有的是手段和力气。裴观棋这样想着,内心不禁担忧起未来。
主子上次传来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前,可千机阁被毁……事情尚未传到长安城,也不知道主子他……裴观棋正想着,脚下踩到一片枯败的树叶,发出“嘎吱”一声,瞬间唤醒了他的思绪。
他抬眼一看,面前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顾听雪。
“怎么,千机阁没了,我们的大阁主就一蹶不振了?”许久不见,她还是老样子,不客气的话不要钱似的招呼。
裴观棋冷笑一声:“我可不像你,同样的招数还会用第二遍,怎么,你觉得你能骗过去?”
“主子一时不察没料到罢了,还不是下面那些人不给力,否则——”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你少在这里找补,我问你,你真觉得主子他会遵守诺言,让你做……”
顾听雪大喝一声:“住嘴!主子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猜的?”
“哼,我看你是不敢——”裴观棋终于找回主场,耳尖微动,提醒她:“有人来了,你还是先避一避吧。”
语罢,顾听雪悄无踪迹,只留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另一边,被打搅好事的谢昀,脸色一直不怎么样,闷闷地坐在床边。黎昭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安慰:“其实也没什么了……”三秒钟也很厉害了。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只敢壮着胆子探向他的手腕。
没什么毛病,就是气血太足,天气干燥容易流鼻血。
“你不怀疑裴观棋的身份?”显然,谢昀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反而有些庆幸,万一真发生点什么冒犯人家,坏了自己的形象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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