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敬王府,那里是将军府,还有那边——安阳侯府。所有人都在,别说院子内的陈设,就连丫鬟今日穿的什么衣服,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连这里都能看得明白,还愁一个小小的太医院?
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恍然瞥见一片黑色衣角,看上面的花纹,竟是镇抚司的人。
所以,永元帝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自己进宫呢。
这样的疑惑,在她的目光落在北辰宫的时候,就已经明明白白了。
后院,一个人的身影格外明显。
是褚云霁,可这时候他不应该在婚礼现场吗?
新郎不在,那新娘呢!
于是目光又转到了敬王府,貌美如花的新娘一只脚刚踏入王府大门,柔若无骨的手便被人接了过去。
新郎是谁?
为什么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他不是褚云霁!
遥远的人影虚虚假假,一会儿变作敬王妃的脸,一会儿又变成敬王的脸。
一个、两个、三个……所有人都长着同样的脸。
像一团黏糊不堪的浆糊,挤进大脑的空隙,满满当当的,一点呼吸的空间都吝啬地夺去。
“连翘,那个是谁?”黎昭指着北辰宫的后院,那个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又或者说,哪有什么人影?
连翘一脸的不明所以,问:“殿下,那里哪有人啊?”
没有人?
那……
“唔……”她闷哼一声,直直地倒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雀阁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有人传出去,这里是宫内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没有永元帝的手谕和口谕,是不会有任何人进去的。
醒来的时候,是在凤仪宫,帐子上绣着陌生的佛像。
诡异的过分。
“娘娘,公主醒了。”莺儿说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沈绥走上前,身上漾着零星的奶腥味,声音柔和道:“你可算是醒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连自己有身孕了都不知道?”
身……孕?
什么意思?
她眨巴两下眼睛,眼底满是诧异。
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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