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煦立马摇头,说:“不要了不要了,一个就够我受得了,再来一个岂不是脑袋瓜子都要炸了。”
这小屁孩又在嘟囔什么呢?黎昭偏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问:“怎么,你是觉得你爹管你管的……太严了?”
她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但没想到谢煦又是摇头,这次给出的理由依旧让人哭笑不得:“娘你看,我现在只有一个爹,你就要再生一个,要是再来一个爹,你还能歇着吗?”
倒也不是如此的……黎昭很想反驳,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索性就糊弄过去,自己不主动提就是了。
把人留在这里,不仅仅是黎昭的意思,同时褚云霄也想着谢煦这个大外甥,毕竟也算得上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就差了三岁,但实实在在地差了一辈人过去。
说是长辈,倒不如说是友人更为恰当。
比褚云朔要好的一点是,褚云霄这人并不喜欢祭拜神佛,反而更注重民生,也许是在北辰宫那几年天天听着念经的声音给听烦了,但凡民间出现什么高人、神人的,他都要凑过去看一看,总得把人身上那一层装神弄鬼的皮揭了才算安心。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随了谁的脾性。”对此,黎昭只简单地说了两句。
不信神佛的人大有人在,可信奉的才是大多数,更别说当年随遇那件事只在不久之前,也就不到一辈人的距离,参过军的几乎都记得他,因此生出许多不满来,觉得褚云霄自己登上皇位,就要忘了本,否定老国师的功绩。
至于是不是真的否了随遇的功绩,这一点北辰宫有正统的资格,但对方可是当今的皇帝,又不是他们一个小小的朝臣能说的动的,再说了,皇帝的旨意才是天,任凭北辰宫长了八张嘴都说不明白。
“国师就真的不觉得……”花誉还在一旁看戏,而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传得满天都是。
谢昀微微抬头,露出一双精明的眸子,他说:“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正在花誉不解之际,鸦青抬脚就走,对着外面的赵四哥吆喝一声:“主君说他病了,任何人不得来探望!”
瞬间明白他的深意,忙说:“既然国师有恙,那下官改日再来拜访。”
让人送走了花誉,一道明晃晃的圣旨与他擦肩而过,他纳闷不已,究竟是什么样的大事,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给了守门那几位一些碎银子,就听他们说:“奴才们刚才打听了,说是圣上要咱们主君进宫一趟,也没说理由是什么。”
进宫,现在?
花誉面露愕然,但转眼之间就想明白,借着去照顾秦王的名义,这件事兴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这样大动干戈地搬了圣旨来……总觉得不太妙啊。
事情正如花誉所想,能用圣旨做成的事情,要么是一拍即合,要么就是不欢而散,算来算去都围着“人心”二字转个不停。
谢昀脚步刚踩到皇宫的台阶,下一秒就以病重为由出不来,偌大的北辰宫只能交给楚辰来打理。
真是让人忧心不已,他明白这是褚云霄在刻意护着自己,但外面就楚辰一个人,鹿与眠又是个爱闯祸的,这俩人凑到一起会是什么结果,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