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推来推去，推到褚云霄的头上更合适，谁让崔怀安自己漏了马脚，让人抓了把柄去。
要怪就怪自己学艺不精，没有慧眼识珠吧。
私下里买通驿站的人，原本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巧就巧在这是个不能上称的问题，一旦被捅到上面去，那就是千万斤都打不住。
很顺利的，褚云霄想都没想就把人撤了职，并让沈清臣亲手办理。
能明目张胆出气的机会不多，落井下石的人更不在少数。倒也有人念着清河崔氏的名头，但现在又不是世家与皇帝共治天下的时代了，除去这个名头，谁还管他崔怀安是谁呢。
“这件事就让表哥去管了，阿姐，你觉得还有哪里要改进的地方吗？”卧房内，褚云霄小心翼翼的问黎昭，“对了阿姐，你这几天是不是吃多了，怎么感觉你越来越……”
黎昭瞪他一眼：“闭嘴！”
“哦。”他立马不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血脉压制的缘故，在阿姐面前，他总是一个被锯了嘴的葫芦，除了一个宽容大度的肚子，几乎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不是胖了，而是过几个月后，你就要有新的外甥女，或者是外甥了。”她耐心解释着，也不管里面有几个字是被褚云霄听进去了。
新的？
谢煦是怎么生出来的，他脑子里还有点印象，那自己呢？
“你？”黎昭瞥了他一眼，蓦地想起褚云霄的生母——祥嫔娘娘来。
那个到最后试图带着孩子一同跳井的疯女人，如果不是宫女留心多了一眼，兴许褚云霄早就完蛋了。
宫里上上下下都说祥嫔疯了，但为什么疯，怎么疯的，却没有几个人在意。
而且一直到现在，褚云霄还以为自己的生母是先皇后沈绥，早就忘记了那个尝试带自己离开悲苦人间的生母。
这件事永元帝处理的很好，好到几乎所有人都要忘记了祥嫔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直到某位太监在打瞌睡时说漏了嘴，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阿姐，太监们都说我娘她……”褚云霄欲言又止，生怕自己一说出去，这唾手可得的皇位就要拱手他人了。
黎昭沉默片刻，最后问他：“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倘若那位娘娘真的是自己的生母，那……
“如果是呢？”黎昭试探性的问。
此事关乎着沈绥的身后名，倘若有人趁机多嘴，败坏了她娘的名声，到时候可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褚云霄不假思索：“我当然要给我亲娘一个名分了，总不能让她白白跟着父皇这么久……”
说到最后，他越来越没底气，自己能登上这个皇位，到现在都仰仗着秦王府，如果现在闹掰了，那……
黎昭忽然想明白他们是怎么同道殊途的了。假使要为祥嫔追封，那免不了要提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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