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黎昭问,思来想去,或许只有这个问题合适一些。
谢昀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很想你。”
所有的情绪与思念,全都化成一句小小的、短短的——我很想你。
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他想清楚了,他的的确确是离不开她,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我愿意嫁给他,哪怕是以妾的身份。
当然现代是不允许这样做,但也妨碍不了这人想要白给。
“这么久了我也该想明白了。昭昭,我承认那天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该用那样的语气对你说话……虽然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谢昀一字一句说,即便是恩爱非常的夫妻,也断然不会接受自己只是另一个人的缩影乃至替身。
这是一种对人格的侮辱,他接受不了,相信黎昭也是同样。
“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我们……还能继续下去吗?”他轻声问,声线中带有一丝小心翼翼。
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他也不会放弃的。
“这句话就不能让我来说吗?”
“什么?”谢昀讶异地瞪大眼眸。
她刚才,说了什么?
黎昭重复一遍:“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们中间不会再有任何人了。”
包括前世的他,也包括前世的她。
她这时才终于想明白,或许自己曾经在某个时刻,只是突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而已。无论过程再怎么曲折与离奇,他们总会是走到一起的。
只是比其他人早那么一点点,认识了他而已。
“那,既然你都来了,这东西也拿着吧。”谢昀往她的手心放了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白鹤。“昔年算命的师父说我身弱,需要再取个贱命才好养活。爸妈想了很多方法,什么狗蛋猫蛋的都冒出来了,不过我的名字,还是大师兄的父母取的。”
那是比狗蛋和猫蛋都强多了。
黎昭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中的白鹤温润无比,放在手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不过这东西是谁给你的?”她问。
谢昀想了想,终于从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印象中,拼凑出一个还算完整的名字:“我只记得他叫随遇,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哦,是他的师父,也是那个从始至终都没能见到他长大成人的师父。
黎昭忽然有些想去看看他了。
“去看看他?”谢昀苦恼地揉了揉头发,说:“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十多年过去,谁还知道人是不是还在。不过抱着心里的那一点点侥幸,谢昀决定开车去带黎昭看看。
随遇在的地方很出乎意料,她原本以为这样的人会是隐居世外的高人,没想到竟然在最繁华的闹市里,有了一间小小的店面。
是卖火纸的,还有香灰蜡烛一类的祭祀用品,看起来和他算命子的身份很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