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打听她的消息，会有些不方便的。”鄢凌笑道，眼角却没有一点的眼纹。
应当不是真心的笑容，黎昭腹诽着，她往前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今日不同往日，有些话也没必要说的过于明白了些，毕竟之前可是熟的不能再熟，而现在只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那……我能打听你的消息吗？”认识了这么久，黎昭对鄢凌的脾气还有些认识，只要自己这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那即便做得再过分，这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俗称，一个软蛋。
也可以说，这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足够容忍，能忍到骑在自己头上拉屎的程度。
或许可以换一个名字——忍者神龟。
不过对于不怎么喜欢的，那真是一点都看不下去。
“抱歉抱歉，实在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端咖啡过来的男孩一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鄢凌就皱起眉头，眼底满是厌恶。
也是，换做是谁都不会开心的，尤其是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沾了星星点点的咖啡印子。
鄢凌翻了个白眼，最后也没说什么，可能是当着她的面不好发作？黎昭短暂的想了一下。
“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如果你感到这样就会被我冒犯到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听完这话，黎昭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这话岂不是在赶人？
说的也是，两个人根本就不熟悉，开门见山地说完，反而会放心些。
当然，她会更讨厌“抱歉”这一类的字眼，似乎说了就要被答应、被原谅一般，这样的词汇总是带着道德绑架的意味。
比较聪慧但是有些得罪人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说。
祸从口出，说的越少越好。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也就不逗你了。我家孩子还在上课，她没有成年，平时放在学校时间太长我不放心，所以才会趁着这个时候来看看她。”鄢凌一口闷了面前的咖啡，用舌头舔了舔嘴角，整理干净自己后，站起身，作势要走。
黎昭立马拦住她：“等等……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不我的意思是，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现在方便吗？”
这次对方没有皱起眉头，上下审视她几秒后，掏出手机：“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给我留言，看到会回的。”
当然，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看手机的。
这人就是这样的怪异，即便是出门，手机也会保有百分百的电量。
不知道是谁给充的，但肯定不会是鄢凌自己。
那一声“鄢首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黎昭擦干眼角的湿润，心中满是不舍与不甘。
曾经那么好的关系，到了现在都成了一堆泡沫，谁都不认识谁，谁都不会主动去熟悉谁。
那上辈子呢？
上辈子鄢凌为什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那样初见，想必是谁都无法忘却，富丽堂皇的宁荣大街，街上破败衰落的刘氏家族，还有天底下最威风凛凛的队伍，为首的是个女人，容色姝丽，任谁看上一眼，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样的景色，黎昭觉得自己会记上一辈子。
但当时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个人坐在自己面前，讨了一杯茶喝，然后就有了牵连。
往后种种，皆是以一杯茶作为借口，偿还了无数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