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一阵无语,深深看了柳青禾一眼,太子良媛脑子当真没有问题?
“良媛若是无事,小人先退出去。”
话落,不等柳青禾反应,大夫已经出了门。
柳青禾气得脸色涨红,抬脚将凳子踹翻。
好巧不巧,凳子倒下,砸到她脚背。
“嘶!”
“来人。”
柳青禾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夫只好重新进来。
“良媛,怎么了?”
“凳子砸到脚了。”
“良媛,劳烦你把鞋子脱了,容小人看看伤势。”
大夫将医药箱搁在桌子上,一脸认真,等着柳青禾下文。
柳青禾瞧着大夫的态度,更是生气。
“你这么个下贱货色,也配看我的脚?”
“良媛,小人是医者,医者眼中无性别,还请良媛配合一下。”
“滚,你给我滚。”
大夫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提着医药箱走出来。
后半夜,柳青禾更是过分,一会被茶水烫了,一会磕到膝盖。
侍卫和值守的大夫心中烦躁,天灰蒙蒙亮之时,几人甚至往耳朵里塞了棉花。
柳青禾被冷醒,躺在床上恍惚了好一会。
她不在东宫,不在耳房,更不在谢皓的身旁,而是在冷冰冰的驿馆。
侍卫和大夫都被沈琳琅收买了,柳青禾抱着膝盖,无声抽泣。
“殿下,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轻声呢喃,好半晌,柳青禾哭得口干舌燥,掀开被子,赤足踩在地板上,想要去倒杯茶水润润嗓子。
才走到梳妆台前,柳青禾顿住脚步。
柳青禾惊恐地望着铜镜,她的脸上起了红疹。
“来人。”
柳青禾等了好一会,门口没有一点声响,柳青禾心里着急,上前拍门。
“来人,我不舒服,快让大夫进来。”
柳青禾脸色惨白,她可是听过,天花会让人毁容的。
她不要毁容,她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她还没有陪殿下一起登上云巅,她怎么能会毁容。
柳青禾越想越害怕,自古以来,没有哪个帝王会宠一个容貌不佳的妃嫔。
“下贱的货色,你们快醒醒,我不舒服。”
门被拍得哐哐响,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听到动静,烦躁地取下棉花。
“吵什么吵,一晚上都是你的声音。”
说完,不等柳青禾回答,二人又把耳朵塞上了。
“真是烦人,皮都没破一点,一晚上叫了七八回。”
说完,外面再没有声响。
狼来了,谎话挺多了,旁人也就不当回事了。
柳青禾神色惊慌,使劲晃门,因着激动,修长的指甲从中间断裂,钻心的疼。
柳青禾抱着手指坐下,哭声震天。
一直到天大亮,送饭的婢女发现其不对劲,大夫才进门。
*
沈琳琅有三四天没见谢尘了,偏房的沈明朗已经退烧,脸上的红疹也消了下去。
“大哥,太医说再有三天,你便能出来了。”
沈明朗声音和煦,倚在榻上,他这两日都在感谢那日回来得及时。
如果他没有染天花,他也不能在望舒苑住下,琳琅也不会起来就搬凳子在窗外陪他解乏。
沈明朗很享受这几日的惬意,相较之下,身体上那点痛,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