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熙窈声音柔柔的，看似帮沈琳琅说话，实则是捧谢嘉颜。
谢嘉颜闻言，脊背瞬间挺直，但凡有她在的场合，就无人投壶能赢过她。
她不能被沈琳琅三言两语就蒙了过去，说不定沈琳琅就是想故意扰乱她心神。
“琳琅，投吧，技术如何，不是靠嘴。”
“咻！”
谢嘉颜话还没说完，沈琳琅手中的箭飞出去，稳稳掉进壶中。
谢嘉颜眼睛瞬间放大，一定是运气，沈琳琅只是运气好。
“继续。”
三局三胜，谢嘉颜的脸已经黑了，面上的笑怎么都维持不住。
“沈琳琅。”
谢嘉颜咬牙吐出沈琳琅的名字。
“五公主，承让了。”
霍无双擅长射箭，投壶也投的好，她们二人混在一起，她的技术轻轻松松碾压谢嘉颜。
沈琳琅的话又刺了谢嘉颜一下，她一点都没让，可沈琳琅每一箭都比她好一点。
她投不中，沈琳琅的箭箭只入壶中；她的箭入壶，沈琳琅的箭就穿过壶耳；她的箭入壶耳，沈琳琅的箭就倚竿。
“沈姑娘投壶准头不错，若是分出一点心思学习琴棋书画，沈姑娘必定是上京有名的才女。”
谢嘉颜听了封熙窈的话，顿时觉得气消了大半。
沈琳琅腹中点墨不通，琴棋书画无一样能拿得出手，粗鄙不堪，也就只能在这种游戏上发挥了。
“窈窈说得是，琳琅可是沈太傅的亲女。”
谢嘉颜说完，几人抿嘴轻笑，沈太傅是天下文人典范，沈大公子学富五车，唯有沈琳琅，丢尽沈家脸面，都不如寄住府上的表姑娘笔墨多。
鄙夷嗤嘲的视线，沈琳琅假装看不到，漫不经心开口。
“封姑娘要是能投个好胎，如今就是…”
太子妃三字，沈琳琅没有说出来，可在场的人却都明白。
封熙窈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庶出的身份是她心中的刺。
封熙窈下颚线绷直，她的样貌比之长姐并不差，长姐能嫁英俊帅气的储君，她却只能跟老鼠一样，暗中偷窥。
如果她托生在大房夫人的腹中，她生来就是尊贵的太子妃，她会被贤妃接进宫里亲自教导，可她偏偏是二房庶女。
她的作用只是联姻，联姻世家只要对太子和封家有益处，她就要嫁过去。
哪怕她要嫁的人矮胖如猪，丑陋不堪，大腹便便，又或是风流成性，喜好玩弄女子，他们都不会管，更不会在意她的感受。
沈琳琅挑眉，五公主的玩伴中属封熙窈最有脑子，仗着贤妃才有几分体面，封熙窈还真当她怕了？
沈琳琅上前一步，用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封熙窈，嘴巴闭紧，否则我就把你喜欢太子的事吐露出去。”
封熙窈瞳孔皱缩，眼底有慌张闪过，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拽得不成样。
她瞒得这般好，沈琳琅怎么知道？
沈琳琅拍了下封熙窈的肩膀，笑着开口。
“道歉，我就原谅你。”
封熙窈咬住唇内的软肉，心头略微震惊，直勾勾看着沈琳琅。
沈琳琅能听出她话中的嘲讽，没有传言中那么蠢笨。
“沈姑娘，对不住，熙窈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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