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一步,整理着领口:“看来我们需要重新确立一些规则。”
他走到玄关口,拿起她的包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都倒在茶几上——唐妤笙的护照、居留卡、学生证,所有能证明她身份的文件散落开来。
“这些,”他慢条斯理地说,“由我保管。”
唐妤笙心没来的由一慌,猛地扑向那些证件:“不行!”
脖子上的项链随之跟着摇晃,像是她现在的心脏,在胸膛中不安的摇晃,跳动。
顾淮宴轻松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回沙发:“为什么?如果不将这些交由我保管,我狠很担心,我下次来巴黎,见到的是人去楼空的公寓。”
他俯身,鼻尖几乎贴上她的,“你的计划很周密,笙笙,新开的银行账户,查询过的航班信息,甚至连租房网站都浏览过了。”他的拇指抚过她颤抖的唇,不知道这句话是是夸奖还是嘲讽。
“但你还是低估了我。”
猫和老鼠的游戏,不过就一个逃一个抓?
唐妤笙的胸口剧烈起伏:“把证件还给我。”
“一个月后。”顾淮宴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会再来巴黎,到时候...”
他顿了顿,“还会介绍你认识岳小姐。”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刺入唐妤笙的心脏。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很清醒。”顾淮宴捡起茶几上的证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将证件装进信封,“你需要明白,这场游戏里,制定规则的人是我。”
信封的摩擦声音彻底激怒唐妤笙。
她突然站起身,眼中燃起愤怒的火焰:“我不是你的玩物!”
“游戏规则是你先不遵守的,至于玩物?”顾淮宴冷静地反驳,“从你走进顾家那天起,就是。”他走近一步,逼得她往后靠,直到后背贴上了沙发背,“从你为了母亲委身于我那天起,就是。”
这句话击碎了唐妤笙最后的防线。
她的背抵上沙发背,无路可退,眼眶泛红,却说不出来反驳他的话。
顾淮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近乎残忍:
“听话,笙笙。”他低声说,“老老实实待在巴黎,哪里都不要去。”
他的拇指按在她的唇上,“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逃跑的想法...”他故意留下悬念,眼神暗沉如夜,“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处理了。”
唐妤笙的眼泪终于滑落,滚烫地划过脸颊。
顾淮宴俯身吻去那滴泪水,然后退开,整理了一下西装。
“我明天回国。”他走向玄关,将她的包包重新放回到鞋柜上,“公寓楼下会有我的人24小时守着,学校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
他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好好上课,一个月后再见。”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唐妤笙缓缓滑坐在地,项链的钻石硌在锁骨上,生疼。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嘲笑她的天真。
她伸手摸向脖颈后的搭扣,想要扯下这条耻辱的锁链,却突然停住。
顾淮宴的话回响在耳边:“如果再搞丢我送的礼物...”
唐妤笙的手无力地垂下。
她望向茶几上顾淮宴刚喝过的水杯,透明的液体映出她扭曲的倒影——一个戴着钻石枷锁的囚徒。
但囚徒也会有反抗的一天。
这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唐妤笙擦干眼泪,站起身,将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丢进礼盒之中。
顾淮宴以为收走证件就能折断她的翅膀。
但他忘了,困兽犹斗,更何况是一个被逼到绝路的人。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短暂地照亮了唐妤笙决绝的侧脸。
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