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见谢际中书房灯亮着,过去敲了敲房门,“爹爹,是女儿。”
房门立马打开。
“挽挽,快进来!”
谢挽进屋后不见夏雅君,“娘亲呢?”
一般谢际中和夏雅君睡前都会在书房中看一会儿书。
“今日你娘亲不知怎的,困得紧,便先去睡了。”谢际中坐回案上,也示意让谢挽坐下。
“这样啊,爹爹,我想明日出府逛逛。”谢挽坐在谢际中旁边。
“好!”谢际中与双儿的反应如出一辙,“明日出去的时候多带几个家丁。”
“我带着双儿就可以了,不用带家丁。”谢挽拒绝道。
“这……”谢际中不愿答应。
谢挽过去挽住谢际中的胳膊,撒娇道:“爹爹答应我嘛……”
“好吧……那务必要注意安全!”谢际中担心道。
“那挽挽可记得早点回来。”谢际中见缝插针,接着说道:“后天晚上挽挽与爹爹娘亲一起去参加宫宴。”
“宫宴?”
“是陛下为赵将军设得接风宴,到时候挽挽一起去。”谢际中期待道。
赵云祈?
“好、还是算了吧……”谢挽答应的话差点就说出口,却又立马收了回去。
“挽挽去吧,京官女眷都会去,挽挽也可交几个朋友。”谢际中劝道。
谢挽坚决道:“不去了,宫中闷得慌,我不去。”
“好吧。”谢际中妥协。
“那女儿先回房了。”
谢挽起身,出了房门。
谢际中见谢挽出去,叹了口长气,他是知道自家女儿得病后,只是表面上装得不在乎,其实内心一直不愿意接受,从前活泼开朗天天吵着要出去玩的人变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际中十分心痛。
次日下午,谢挽与双儿出了府,在街上逛着,谢挽容貌一路上引得不少人悄悄注意,谢挽与双儿一连逛过许多铺子,都未能选到称心如意的,最后谢挽决定为夏雅君绣块手帕,双儿在布庄里看人裁布,谢挽觉得胸闷想出去透透气,刚出店门就被远狂奔来的人重重撞倒,那人踉跄一下,又立马狂奔,那人身后被一人追着。
“小姐!”
双儿惊呼了一声,立马往店外跑。
谢挽手腕处被擦破,谢挽正准备起来,就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挽着胳膊捞起。
“挽、谢姑娘,没事吧。”
谢挽立马抽回胳膊,抬头看向来人。
“赵云祈?!”
赵云祈见状,觉得自己失礼,向后退了一步。
“小姐!”双儿跑到谢挽身边,看到赵云祈愣了片刻。
赵云祈注意到谢挽手腕处的擦伤,从怀中掏出一小盒,递给谢挽,“这是金创药,每日擦上一次,不出三日就会痊愈。”
“谢谢赵将军。”谢挽小心翼翼地接过药。
“姑娘还要逛吗?“赵云祈柔声问道。
谢挽愣了一下,“我正准备回府。”
双儿见谢挽和赵云祈说话,去布庄将裁好的布拿了出来。
“那我送谢姑娘回府。”赵云祈说着,笑了笑,与那日街上所见不同,今天的赵云祈格外温柔和平易近人。
“嗯?”谢挽不可置信地看着赵云祈,“不必劳烦赵将军,我有双儿陪我。”
双儿也一头雾水。
“不麻烦,我正好顺路。”赵云祈依旧说道。
谢挽突然咳嗽起来,谢挽立马偏过头,用手捂住嘴,克制自己不再咳。
赵云祈担心地伸出手想去扶谢挽,但觉得不妥又收了回来,“谢姑娘……”
谢挽咳了几声,终于停下来。
“疾病缠身,还请将军莫见怪。”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赵云祈眉头微蹙,眼里尽是担心,说得十分真诚。
谢挽见到赵云祈认真的模样,不禁笑了笑。
“我送你回府吧。”赵云祈说道。
“劳烦将军了。”谢挽不再推辞。
谢挽与赵云祈并排走着,二人之间隔了一定距离,双儿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谢挽时时用余光瞥赵云祈,男子侧脸棱角分明,下颌线清晰,走得也是一丝不苟。
“谢姑娘买布是要做衣吗?”赵云祈主动开口问道。
“是要绣手帕。”
“听说女子赠予心上人手帕,心上人定会日日思念,不负深情。”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闻。”谢挽新奇道。
“还有许多趣事,我以后说与谢姑娘听。”
谢挽不太明白赵云祈的意思,他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赵云祈将谢挽送到府门口,谢挽微微行礼道:“多谢将军。”
“我看谢姑娘进去。”
谢挽真得不明白赵云祈什么意思,但赵云祈一副你不进去我就一直站在这里的模样,谢挽便没再拒绝,又行了一礼后,往府内走,谢挽知道有人看她进府,浑身不自在,差点顺拐。
赵云祈见谢挽进了后院,便离开,他一路折返,显然是不顺路的。
谢挽回到院内,越想越不明白,赵云祈是怎么知道她姓谢,难道是因为昨日她站在府门口,爹爹与赵候也交情不是很深,实是不应该对她这么贴心,还送她回府,但转念一想他是将军,理应对百姓如此,是她自己想多了。
双儿打来水,“小姐,还是将伤口清理一下吧。”
谢挽将袖子挽起,双儿轻轻擦着擦破处,之后为谢挽敷上赵云祈的金疮药,“赵将军对小姐真好,这金疮药是军中专用,可管用了。”
谢挽将盒子拿起,细细摩挲着,心中思绪万千,他将这药贴身带着,是他随时会遇到危险吗?
谢挽上好药,将金疮药放进自己的妆匣内,让自己不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