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帝注意到他们的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于是,看不懂的人又多了一个。
但好在,有个能使唤的人起码还有点指望。幸好有永元帝,否则这一份药方就得被太医院供起来,时时瞻仰才是。
煎药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一直到太阳移到天空的正中间,一碗黑漆漆、苦涩无比的药汁进了养心殿。
“启禀陛下,这是按照殿下的方子煎好的药。”医正在宫里混迹多年,不可能不懂里面的规矩。凡事能推脱的,自然不会揽在自己的身上。
时间有些紧急,但好在太医院还算敬业,同样的药汁都会多备一份,面对牙齿紧闭的沈绥,他们熟练地端出另一碗药来。
“殿下,再试试这个吧。”医正笑眯眯的,心想着今日终于能拿到一点赏银。
可一碗药下去,仍不见任何效果。沈绥的额头竟然冒出浓黑腥臭的黑血来,顺着银针细长的身子,一滴又一滴,外人一看就不对劲。
医正放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已经在心里叫起了娘。
别说赏银,今天不把命丢在这里就不错了。
他兀自跪在地上,其他太医见状,也跟着跪了一地。
于是,外面的经文、钟磬声此起彼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
就连永元帝也摸起了眼泪,直言自己对不起皇后。
吵死了,黎昭心烦意乱,大喊一句:“都吵死了!”
这下子,别说养心殿了,外面的萨满和僧人也都不说话,不念叨,一个劲儿地朝里张望。
究竟是哪位主子,这么大胆。
九族不要了?
匆忙赶来的叶贵妃一脸懵,不是说皇后身子不好,特意召集人来祈福啊?
怎么一个个静的跟鹌鹑似的。
直到养心殿内传来一句:“我想要她活,她还能死不成!”
好,这次知道了。
叶贵妃便在外面等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包银子,塞给李德福:“方才大公主多有得罪,还请李公公别和她这个小孩计较。”
用脚指头想想,就会知道他领子上勾丝是怎么来的。
颠了颠手里的银子,李德福喜笑颜开,当即把勾丝拔了,笑道:“贵妃娘娘言重了,公主金枝玉叶,奴才们恭敬还来不及,怎么称得上计较呢。”
安抚完这个小老头,小夏子走出,尖锐的声音遍布养心殿上空:“传陛下旨意,扶光大公主娴习礼度,动合规矩。其心慈爱、其性温婉。今特赐封为镇国公主,赐食邑两千户。”
两千户?叶贵妃目瞪口呆,一国公主最顶尖呃规格也就是一千五百户。两千户,这已经是亲王的规格!
小夏子走进养心殿,地上的萨满与僧人高呼“万岁”。
只有跟在后面的谢昀与连翘纳罕,刚才那些词有几个能和她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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