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全不晓得,自己这么大的个子,能把大帅完全包在怀里的一名壮男子,怎么在大帅的眼里,就成了一个需要被格外偏宠和作出许诺的傻小子了。
他只晓得在这一刻,听着大帅的许诺,胸中泛起的那种痛楚,与痛苦毫关联。是感觉幸福开心到了极致,心脏竟然隐约地生出疼痛来。他知道大帅误会了他的意思,可他不想再解释了。
够了。
起码这一刻,他是认真地对自己说,足够了。
大帅已经足够的好了,再好下去,他光拿这一辈子,是没有办法报答大帅的。
“对了,德全,我想起来了,确实给你和警卫团留了样好东西。明天送到你营地里让你看——”
阎希平话未讲完,只觉得下身的摩擦骤然猛烈。
是顾德全向后仰倒了身体,双手撑床,换了角度和姿势。他健硕的腰臀快速发力,带动屁股激烈地上下抬起又砸落,快得几乎在肉棒上套弄出了幻影。里面的性器被摩擦得仿佛溅起了数火花和闪电,可描摹的性刺激从下体升起,直捣进脑海,阎希平一时居然有了魂飞魄散的觉,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顾德全却听得一清二楚。
“德……全……不……不要……太快了,不行……德全……”
将大帅极为罕见的脆弱姿态,和因为喘不上气而格外虚软可怜的呻吟收入耳中。顾德全的腰和屁股不由自主,上下摇振的速度越快,最后达到了自己身体的极限。
没有办法管住自己双手,他撕裂了督军华贵却凌乱不堪的军装,衬衫的纽扣飞射,再也法掩护里面白皙汗湿的躯体。
“大帅……德全想……摸一摸你……”
阎希平只听见对方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却力分辨具体的内容,自然没法答可以或是不可以。
没有得到首肯,顾德全自顾自开始了动作。肉棒一次次撞击前列腺,激起限的满足和酸麻,汁水随着每一次撞击在肠道里喷洒,浇满了肉棒,再沿着肉棒的线条流下。他们结合处下面的蓝色床单,晕开了硕大的一滩湿痕。
顾德全在来自督军的内射和猛然的一攥中,射出了一次自己的精华。可他依旧不觉饱足,伴随着亲吻,和在督军身上来回往复的、刻意控制了力道的抚摸按揉,他继续用自己的肉穴快速榨取着肠道里再次硬起来的性器,直到原本的半个钟,变成了一个钟,又变成了接近一个半钟。
直到余副官长刻意提高的“报告!”声在门外响起。
从督军身上下来的时候,顾德全立刻挨了正中屁股瓣的一脚。
大帅是真的被他欺负惨了,因为这一脚轻得实在跟惩戒关。仿佛是大帅在跟他调情。
若是打比打得再冒犯大帅一点,马靴上传过来的力道,轻柔得仿佛是刚跟情郎欢爱过的姑娘,故作嗔怒地在踹自己的情郎,他自我感觉着这一脚,是只有气,没有力;只有羞,没有恼。
而大帅八成还是恼的,只是已经没有力气狠狠踢他屁股泄愤了。
翌日,中午。
顾德全跟阎督军一起,站在炮兵营的露天场地中间。
他们的身后,是一列列肃立着的刚刚接受完了检阅的炮兵。他们的面前,整齐地摆放了一排排崭新锃亮的大炮。比起顾德全在其它团看见的火炮,这批大炮有着更为粗长的炮筒,和更为精巧的基座结构,此刻一条条漆黑的炮筒高高地指向天空,顾德全看着它们与众不同的模样,仅凭这样的外表和对督军的了解,就推断道:这可能是国内目前能搞到的最好的一批炮了。
督军总是这样的,喜欢谁,就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他。
阎希平开了口:“今天就给你的炮兵营换上吧。”
“是!大帅!”
顾德全响亮应道。
阎希平有点不高兴:“你都不问问这批炮的优点在哪里吗?我说换你就换?你不怕我故意拿次货换你们团的好货?”
顾德全忍不住嘿嘿一乐,因为觉得大帅这样实在很可爱。当即顺着大帅的心意道:
“老早想问了,只是怕大帅误以为我在挑三拣四,仿佛没问出几条优点来就不肯换了似的。另外还有就是,大帅给我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差过!不问,我也晓得!必定是最好的货!”
就像那些硕大比,全国都罕见的钻石。就像这些大炮。
顾德全握住阎督军的手,扶着他走下检阅台,一直走到一门大炮跟前,伸手抚摸着炮基,“这种设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他的大帅果然在唇角流出了一点得意的微笑:“你当然没有见过!这可是格兰国来的最新的野战炮!在国内还没上过战场呢。你现在摸的那个,是它的反后坐装置。”
“反后坐装置?”
顾德全这次是当真惊奇了。
“这种野战炮发完了一弹后,不需要炮兵动炮身,它自己就能完成复位。”
阎希平瞧见了顾德全脸上的惊喜之色,那个半含半露的得意笑容终于从他脸上彻底地浮现了出来:
“还不只这一条优点,余下的,等我派专人指导你们使用的时候,再让他细细地给你讲。顾团长,怎样?喜欢不喜欢?”
顾德全痴痴地望着阎督军。
一阵风在这时掠地而来,吹拂起了督军白色狐狸毛的大氅,也吹动了他的毛领子。
雪白柔软的一圈狐毛簇拥着阎督军精致俊美的脸蛋,他的皮肤在冬日中午的阳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晶莹颜色,他的笑脸,比冬季的日光更灿烂皎洁。
“喜欢。”顾德全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在作出略带颤抖的回答。
若非还有自己的兵在场,不愿折损督军的威严,顾德全真想把他连人带大氅,狠狠地一把揉到自己的怀里,不许他再被风吹,被太阳晒。
也不许他再见自己以外的别人。
又收了一段时间叫人喜悦的战报,阎督军喜上加喜:后院将要添丁了。
一直很会按摩的那个哥儿,有一天突然开始了呕吐,这一呕就停不下来了。阎希平因为对他有几分重视,当即把家里的医生叫来一位给他看。
居然是有孕在身了!阎希平惊喜之余,忽然想到了太太。
说起来,他跟太太同房的频率比跟琼瑛高得多,太太又是相对而言更容易受孕的体质,为何到现在还不曾怀上他的骨血?
阎希平担心李继英的身体,怕他的身体里存在着什么还没发现的问题。
这一日午后,他抓到了从秘书处回来的李继英,就想带李继英去医院彻底地检查一番身体。
李继英连忙解释道,下午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他便没有坚持。只说,什么时候有空了,告诉我,我再带你去医院仔细地检查一下,没病当然好;有了病,也早查早治。
李继英连连应是。
可自这日之后,他在府中却再未见过太太的身影。
因为晓得大哥的性情,李继英在秘书处睡了个把礼拜,觉得该是回家的时候了——大哥从来是这样的,对某件事,放一段时间之后,只要没人提醒他,大哥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李继英回府后发现,自己不提的情况下,大哥再也没说要带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阎希平是没有功夫管太太了。
扔掉了手里的回电,阎希平气得眼前一阵阵眩晕。
“贱种!叛徒!这个狗娘养的是疯了吗?居然连老巢都可以不顾!”
顾德全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督军。视线快速地掠过了电报,顾德全的眼里横过一道杀气。
这封回电上的内容是:
“如你所知,我已经接受了北边政府给我的南三省巡阅使的职衔。得了好处,我不能不为给我好处的大总统办点事情。至于我的朱律省,你爱去打就去打好了。阎希平,围魏救赵这套威胁人的办法,在我这里并不管用,想要你的好儿子活命,你要么就自己带兵来救他,要么就态度好一点地求我。我的意思,可不是光发一封电报说些好听话就够了的,我想要什么,你知道。”
末尾的落款是:“舅钧烈”。
远在郢州营地里的阎廷芳,也同样感觉到,自己跟干爹这回,是遇上了一条真正的疯狗了。
他跟干爹在出征前就讨论过,这一趟要对同盟的军队同样怀揣着防备之心,苏钧烈等人,持理事长的革命大旗而舞,哪时叛哪时服,全看形式而动。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在利益一致,且形式大好的情况下,居然会有疯狗调转炮筒,忽地朝向了自己的盟友。
不光是不顾同盟中其他军头的利益,更是连自己的大本营都不爱管了——苏钧烈出的兵最多,留守在领地的力量最薄弱,干爹若是趁这个时候攻打,结果不言而喻。
只是,假如干爹选择攻打苏钧烈的大本营,报仇雪耻,他可能就要死了。
他被接受了巡阅使头衔的苏钧烈临阵反包围了。
苏钧烈目前只是威慑,尚未正式跟他开战。
干爹有两个选择,一是围魏救赵,但苏钧烈看着就是半个疯子,这套大概不管用,等“魏”被攻下了,他这边可能也被苏钧烈绞杀殆尽。
二是,干爹亲自带兵来救他。
他晓得,干爹想要向苏钧烈复仇,已经想了很久了,只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
他在这一刻蓦然生出了不确定来。
干爹……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