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希平靠在阎廷芳胸口,感觉比靠在枕头上更温暖舒适,就放松了身体,预备在干儿子怀里小憩片刻。
他昨晚上没睡好,在被窝里被他的顾团长舔来吞去折腾到了半夜,一舒坦就难免想打瞌睡。
偏偏,抱着他的干儿子不许他如愿,又问他:
“府里不是只有一件吗,给了顾团长,干爹您穿什么?”
“我穿麻布口袋。”
在阎廷芳怀里不耐烦地动了动,阎希平命令道:“蠢儿子!抱好你老子,不准说话!我要睡了!”
“干爹,顾团长身体那么健壮,就算真穿麻布口袋,想必也不会怎样,倒是您。那件大氅是上好的——”
阎希平狠狠地一推他,从床上下了地。
走到衣帽架旁,阎希平伸手一摘上面挂着的自己的大氅,回到床前,用力丢向阎廷芳:
“这件比给他的那件更好,领口是紫貂皮,里子是乌云豹皮的,满不满意?给你了。”
“干爹……”
“唯一的缺点,就是它没被皇帝老子穿过,只被你老子穿过,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总之,别再因为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来吵你老子睡觉!再吵抽你!”阎希平说完,看都不多看蠢儿子一眼,一扭身,他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东边小卧室的珠帘前。
一掀亮晶晶的帘子,他气咻咻钻了进去。
阎廷芳抱着一件毛乎乎的大氅,手足措。
他不是非得要从干爹那里抢来一件胜过顾德全的好东西才罢休。何况还是干爹正在穿着的、很是需要的保暖衣物。他只是——
抚摸着大氅里层柔软的皮毛,他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在干爹把自己贴身披着的这件大氅扔给他,说比顾德全那件更好的时候,他打定了主意不收,同时又的确在心里生出了限的轻松、和由衷的愉快。
下了床,他跟守在门口的卫兵叮嘱了两句,而后关门,锁门。
走到放香料的柜子前,他蹲下,从最后一层抽屉里,拿出了一条安神助眠的线香。
起身放轻了脚步走到珠帘前,他抬手慢慢地掀开帘子,进了小卧室。
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干爹,儿子来跟您撒娇来了。
阎希平原本因为脚冷,睡得很不安稳。
朦朦胧胧地在床上独自翻滚着,他心里憋着气,不肯去叫干儿子进来抱他。
气着气着,气得委屈和愤怒都快要战胜了困意的时候,忽然有一对温暖宽厚的东西握住了他的双脚。
他眉头不自觉渐渐展开。
伴随着那股使身心舒畅的香气,阎希平最终陷入了酣甜的睡梦中。阎廷芳静静倾听着干爹的呼吸声,仿佛一个耐心比的猎人,在等待猎物最放松的一刻,出手捕猎。
最先被他捕捉的,是阎希平粉色的菱唇。
对方的唇瓣单薄,唇角微微上翘,不刻意板着脸的时候,不笑也像是有一分笑意,若是不看那美得清晰冷峻、几乎带了庄严之色的上半张脸,而只看他的粉嘴巴小下巴,会觉得这定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妩媚佳丽。
舌尖来回舔弄唇瓣,阎希平大概是在梦中被舔得舒服了,竟然微微启唇,迎合着来自他唇舌的爱抚。
舌尖都伸了出来,他垂眼就看见了。
干爹的舌头是粉红色的。
他早就发现了,可是没像这样品尝过它的味道。
轻轻吮吸了几下那仿佛渴求着疼爱的舌尖,以不会吸醒干爹的力道,他略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盯着那粉红舌头,颇想捏开干爹的嘴,把干爹的舌头多叼出来一些,含到自己嘴巴里使劲吸个痛快。
吻从嘴巴向上,来到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眼窝,他开始捕获起了这张脸充满男子气概的部分。
不是刚和柔结合得恰到好处,也算不得最极品的美人。
想到此处,他再次抬了头,一手有些粗鲁地捋开阎希平的额发,拿另一只手食中二指的指尖去尽情摩挲起来。
这乍一看是浓墨重彩、细看又觉如工笔描画而成的上半张容颜,摸不够,记不住似的,他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阎希平从被亲吻后的舒适中变作了不耐烦,乌浓的眉紧蹙,他问睡梦中的阎希平:
“是不是被摸得痒了,干爹?想被继续亲了?还是想被舌头狠狠地弄几下?还是,想要儿子更进一步地冲您撒撒娇?”
自然没有得到回答。他身躯往下,钻进了被窝。
在一片黑暗里,在身下人脱得只剩贴身衣裤的微凉肉体上,他缓缓地滑动。
唇吻过喉结,胸口,腹部,最后将一枚枚吻落在了沉睡中的柔软器物上。
在梦中的阎希平仿佛感觉到了痒意,腰腹轻微地开始了扭动,想要挣扎似的。
双腿也意欲向中间合拢,他感觉到了,两手一伸,按住了干爹要动的腿。
他依依不舍地最后吻了一下那团隆起的柔嫩器物,又拿舌尖舔了舔它,接着一直往下,跪趴到了还留有一截空余的床尾。掀起底部的棉被,看见了干爹双脚上套着碍事的黑底灰条纹棉袜。
他动作温柔地将它们一一剥下,露出两只雪白瘦削的脚。
阎希平睡着睡着,脚心忽然发起痒来。
“嗯……”
他在梦中皱起了眉,双脚想要甩脱那舔舐着他脚心的湿滑之物,可脚腕仿佛被烧过的滚烫铁铐箍住,怎么也动不了。
他只能张开双脚,任由那滑溜溜的火烫柔润的东西,一会儿画着圈,旋转地舔弄起他左边的脚心,一会儿又对准他右边的脚心,一下下戏弄般地轻戳。
那灵活的软东西,舔得戳得他整个下身都痒了起来。
不是那种叫人身心舒畅的、仿佛正在被按摩的酸痒。
是几乎能撩拨起性欲,却又还差着一线的,使人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酥痒。
仿佛正在被羽毛挠着脚心,挠着下身。
“不……什么,东西……不准舔我……”
他挣扎的幅度剧烈起来,阎廷芳也不敢真用大力,干爹是容易留痕迹的皮肤,攥太紧了,会弄痛干爹不说,还会在脚踝留下指印。
松了手,阎廷芳伸出指尖,慢慢搔挠着被舔得湿润的脚心。
“不舔你就不舔你,摸一摸总行了吧?干爹,可是您把我说成‘二十岁小宝宝’的。我这个‘小宝宝’现在要跟自己的爹撒撒娇。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您却还要说不行。您看看您脾气多么坏,多么爱理取闹,又霸道,是不是很欠收拾?”
阎希平在梦里听不懂干儿子放的屁。他只是如干儿子所说,脾气很坏地一伸脚,布满干儿子口水的脚心,正好印上了罪魁祸首的半边脸颊。
他在睡梦中发起火来:
“痒!混账……不准碰我!滚!”
阎廷芳毫不在意自己年轻英俊的脸被踩了,还是被沾满自己口水的一只脚踩了。
他伸手抚摸着干爹的脚背,末了,把那在他脸上偶尔一动,仿佛是什么有独立生命的小动物似的脚,一把抓了下来。
阎希平脚心是舒坦了,脚趾却又落入了火热的口腔中。
舌头依次舔过乱动发现躲不掉,又试图缩紧的脚趾,激起脚趾主人遍及全身的一阵阵颤栗。
直到阎廷芳看见干爹快要被痒醒了,在梦中都出现了怒发冲冠的征兆,这才迅速又不舍地吐出湿漉漉满是唾液的脚。
他下床拧了温湿的棉布毛巾来,一根根脚趾头擦完,又将脚背和脚掌上的唾液也仔细地擦净。
阎希平睡醒一个漫长又总体来说香甜的午觉,打算带干儿子去看看自己深感得意的警卫团。
说是警卫团都不太恰当,在顾德全的建设和扩张下,他的警卫团已经有了快八千人,马上就达到师级规模,可以改成警卫师了。还不光有人数,警卫团的装备都是最好的,士兵在各项考核中展露的素质也较其它团的更为出色。
在炮兵营里,跟在阎希平身后的阎廷芳,看见了一排排整齐陌生的新大炮。